“你不怨？”

    “不怨。”

    答完话后，施恪忽然便止住了声，面上神一瞬间莫测起来，又过了半响，才慢慢说：“怨。”

    “怨我爹狠心，怨林表兄害人不浅，亦是怨母亲娘家无势，但从始至终，我最怨的，是自己没有能力，不能同大哥般自在离开，也不能离开我爹，自己养活自己。”

    “施率学徒很苦，”他叹了气，目光落向窗外，学着沈临川的模样给自己倒一杯茶来，“但是沈夫，我也很苦，我怨他，也明白他为何如此，他的娘，赵姨娘的场比我娘还惨，而他，同样是爹的儿，却只能去学徒，每日受尽打骂。”

    明明二人分隔也不算太久，沈临川却觉得在这短短半年里，施恪成了许多，被这些苦难熟，被着褪去稚气成。

    “会好的。”他只回了三个字，便也随着施恪将目光望去。

    而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各人神各不相同，悲喜并不相通。

    京城，相府。

    今日休沐，施玉儿昨夜里熬了许久才抄完夫留的作业，今日一早天还不亮便已经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去找沈临川。

    等到雾莲来时，她已经醒了许久，替自己挽好了发，穿好了衣，只等着洗漱上妆之后便可门。

    “姑娘起这么早什么？”雾莲笑着端来，不禁打趣：“莫非是前些日天天上课上习惯了么？”

    “倒也不是，”施玉儿轻轻叹了气，用帕净脸，‘唔’了一声后说：“我想去看看沈临川在什么。”

    虽说她已经住相府许久，府上的人对她也好，但是沈临川这么久不来，她的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最开始那段时间的悸动与兴奋过后，现在反而想的更多了起来。

    她上课时夫教过一个词叫‘居安思危’，施玉儿觉得用以她现在的境似乎也不算错，她并未与沈临川真的成亲，就算如今发生什么变故，她也无能为力。

    “大人啊？”雾莲蹙了蹙眉，算了算日，答：“大人京办事去了，已经一个月了，大概也就这两天快回来了。”

    话落，施玉儿手中的帕‘啪嗒’一声掉在了中，她望着面久久难以回神，半响，才掀起眸，启问：“何时走的，我竟然不知？”

    “大人那晚来后次日清晨便走了，”雾莲也猜了一些什么，此时便宽她：“大人公务繁忙，姑娘您又每日忙着上课，两人谁也顾不上谁，等到成亲之后就好了，日日能见到，就不会再像现在一样一连半个月一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若是想见我，都住在一个府上，怎么还有见不到的理，”施玉儿鼻尖轻哼了一声，洗漱完后便坐到院里看，只是还对着雾莲轻声嘟囔：“我知晓他忙，倒是我烦他了。”

    她的心中的确不痛快，不知该怎么说来，只能等着沈临川回来再好好对着他撒一通气才好，这觉的确奇怪，两人还没成亲，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住在一个屋檐，还总是见不到面。

    她哪里可能没有一丝怨气？

    正在想着，施玉儿忽然见到院门飘过一玄男衣角，正在的指尖一顿，忙跑了过去，将门推开，却只见到清瘦了些的沈望渊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