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凉尽, 茶香浅淡，狼毫笔置于笔架之上, 还带着墨痕。

    那朵绿莲已经洗净, 但施玉儿却始终记得那时笔锋的婉转与柔。

    沈临川转过来, 将额抵在她的腰间轻蹭了一，声音微哑，问：“何时来的，等了许久了么？”

    “没等多久，见你在忙, 我便多坐了会儿, ”施玉儿抚了抚他的黑发，见他快要睡着, 才启：“要创女学了, 是你的主意么？”

    沈临川哑声‘嗯’了一声, 然后微微坐直, 眸里满是疲惫, 目光落向她时，又化为柔，“等再过两日开始招学生后，我便送你去上学，如何？”

    “你、你叫我怎么说你好！”施玉儿有些赌气般坐到一旁的凳上，半响说不个话来，直到一影落在自己侧，才闷闷不乐开，“我虽不懂你们朝中的一些弯弯绕绕，却也知你是男，又居位，去办女学，终究还是不好的。”

    她的眶有些红，抬手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将不争气般的泪掉，忧心说：“你也不要怪我多闲事，总之这事儿我看多半成不了，趁早别了。”

    她虽有心愿是让女也能让男一般上学读书，也期待能有女学现，但是这女学是任何一个贵妇人或者是官员的家眷提再办的都好，总之不要是沈临川，不要是她的夫君。

    女学又不必旁的寻常学堂，哪能如此……

    知晓她的担忧，沈临川摸了摸她的发，将事半真半假的透给她，说：“女学虽说是我提要办的，却不是以我的名义，你大可莫要忧心。”

    “那、那是谁？”

    “是公主，”沈临川用指腹将她角的泪痕拭去，轻笑：“这么哭，往后可怎么办？”

    他说这句话时顿了一，似乎是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面有些沉重起来，他叹了气，问：“是不是饿了，用饭了么？”

    “没。”

    一直到现在，来往两趟，施玉儿才知晓两人住的地方有多远，分别在相府的两侧，其中的路还弯弯绕绕，过几个回廊又过好几个园，就差用舟泛湖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将沈临川的掌握住，“我来陪你用饭。”

    沈母之前就说过，沈临川政务繁忙，施玉儿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一些，二人不能日日相见，且每次分隔的时间亦是不断，这让她心中的确不太好受。

    草草吃完饭，她便眨着儿要留来，不待沈临川说什么，洗漱完后便钻了他的被里，只留一双亮晶晶的来瞅着他。

    沈临川轻笑一声，被里拥住她，问：“怎么，如今不怕母亲知了么？”

    “之前那次都没知晓，”施玉儿有些羞赫地贴近他，抱着他的劲腰，皱了皱鼻，说：“我想和你多说会儿话不行么？”

    “嗯。”

    烛火幽幽，嗅着怀中人上香甜好闻的气味，沈临川的角始终嵌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施玉儿缩在她的怀里，声音柔柔的，觉得自己想说的话怎么都说不完一样，她察觉到那双大手渐渐游移，有些扭地动了动，声：“好吧，上次我的确不该拒绝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太晚哦。”

    话落，她红着脸闭上眸，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他有什么旁的动作，于是有些疑惑地睁开，却见沈临川双眸轻阖，呼轻缓，但眉间却是蹙着，显然是已经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