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而有些好奇。

    她这一通说辞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理，若是真的要她给一个理由来，只不过这两日书读多了些，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

    最后‘妻’两个字她咬的尤其重，言罢抬眸望过去，果然见上官清嘉一脸嗤笑，此人心思恶毒，看来是打定了要折辱她的心思。

    闻言，雾莲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声来，对面三人亦是黑了脸。

  “姑娘，该醒了，”雾莲端来洗漱的和要穿的衣裳，一边扶着面上满是困意的施玉儿起，一边整理着珠钗发饰，说：“您睡了七八个时辰，再睡久该发了。”

    清风拂起人裙摆，远山黛的细纱向丛，绣球正艳，施玉儿拈着帕，正指着一株并牡丹与旁人说笑，忽然间却察觉到一目光向自己而来。

    “那便是上官家二小，上官清嘉，”二人之间还隔了两丈的距离，雾莲眉间微蹙了蹙，小声提醒她：“您只要记好，此人蠢笨便行，太隐晦的话她听不懂，可以直白些。”

    “君为舟民为，载舟行，这天万千百姓都是皇上的民，”施玉儿记得雾莲的话，再说了，就算真的惹了上官清嘉，还有沈临川给她撑腰，她才不怕，“南家天，诸姓皆为臣，不知上官小何意，要将皇上的百姓和臣民划分个三六九等来。”

    “还是说，是哪不了的小官家的女儿，或者，本是一个微不足的草莽平民？”

    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施玉儿想了想，似乎人中听见过上官家的事，据说上官家嫡女上官如从前与沈临川是青梅竹一起大的。

    “听说那儿送来了一只孔雀，通雪白，好似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还是上官小觉得，自己是门，故而认为皇上的民亦是‘微不足’。”

    “上官小还真是好力，”施玉儿并不恼，捂笑了笑，抬臂间腕上叮当作响，眸弯起，答：“上官小也不常来，自然不认识我，在施玉儿，是沈临川的……妻。”

    “上官清嘉？”

    上官清嘉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丫环，眉宇间皆是和主一般有一傲气，施玉儿正过面对她，缓缓颔首，淡声唤：“上官小。”

    “你是谁？”上官清嘉挪动步往前人的方向走去，从她的面容再到穿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而后柳眉微微竖起，小指微翘，勾起笑来，说：“府里新来的丫环？”

    她眸光动了动，接过帕洗漱，总之沈临川现在是要娶她，且从前没什么七八糟的债就够了，她才不在乎什么真的假的青梅竹。

    在沈临川的院里用过午饭，二人便有说有笑往绿玉园去。

    “她……此人有些愚笨，”雾莲蹙了蹙眉，不知该怎么形容，想了想，最后说：“对，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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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上官清嘉却不这般认为，她既没有端庄有才亦无庶妹聪慧，自小被母亲纵着，这一番来早已经有些怔愣，只好吐一句，“呵，你还真是巧如簧。”

    此不是上官府，上官清嘉纵使跋扈也不敢动手，只能在这儿耍耍嘴功夫，只见她往前又靠近了两步，忽然间便说：“我听伯母

    “她来拜访伯母么，我怎么觉你不太希望我遇见她？”

    很显然，她这句话是故意说来的，话落的瞬间旁的两个丫环便捂着嘴咯咯直笑了起来，上官清嘉很是得意般抚了抚自己的鬓角，一双斜睨着看施玉儿。

    “婢也只是听说，却不知究竟是如何，难得姑娘您今日休沐，咱们一起去看看。”

    “还是比不上上官小牙尖嘴利。”

    “已经辰时过了，今日夫人院里来了客，是上官家嫡次女上官清嘉，”雾莲将帕拧，顿了顿，继续说：“估计也快走了，姑娘你应当碰不见。”

    今日晴好，许是已经快八月，风中也渐渐多了丝凉意。

    她侧首，见一着豆绿对襟容貌俏的女正在芙蓉丛后看着自己，目光戏谑，仿佛在看一个什么不得了的玩一般。

    施玉儿听不大懂，她在学院里结识的那些小一个个都聪慧不已，倒是还没见过一个蠢的，更何况是上官家，如此门大会培养一个蠢笨的女儿来么？

    “我怎么不知临川哥哥什么时候有一个未婚妻，施家？这儿有姓施的官员么？”上官清嘉拧着眉详作沉思的模样，原本俏的眉变得恶毒又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