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静看了她良久，半响，问：“玉儿，你有事瞒我？”

    “瞒你什么？”施玉儿将他的手一拍，埋他的肩，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不要胡猜，再这样瞎说，我可就要生气了。”

    面上洗净之后，她此时面上的神沈临川能看的清楚，见她不答，也不再迫她多说些什么，而是伸手探了一她的额，“之前那些调理的药你用了觉如何？是不是来这儿冻着了，脸上和手都很凉。”

    她不仅肚上是凉的，手掌也是冰凉，沈临川轻蹙了眉，又微微俯将她的卷起，探了一，沉声：“全上都是凉的。”

    “我不冷，”施玉儿不算太熟练的撒了一个谎，缩他的怀里，示意他不要说话，“别说话了，要是被他们听见就不好了。”

    那群衙役玩牌的声音已经渐渐笑了来，偶尔有酒味传来，莫名的醉人，施玉儿闻着脑袋里有些的，两条披风盖在一起很和，比披风更的，是沈临川的温。

    这几日她总是盼着雪，最好是大雪，到有人，这样就不能再继续赶路，但却似乎天不遂人愿，天气的确不好，却只是了些雨，白日里雨小，晚上雨大，那群探路的衙役回来说如果再不落雪那明日便要启程，他们找到了近路，走一天便可以到地方。

    “到地方之后，你是去军营还是苦力？”到了营州之后再会发生什么，施玉儿并不能完全猜到，却也能知定然对沈临川不利。

    “我不怕吃苦，大不了就是从前吃过的苦如今再吃一遍，你还活着多久，我就陪你多久，只是我担忧你会受到些蹉跎，我在来的路上听人说，会受刑还是什么，反正光是听着我便觉得害怕。”

    “皇上念我功，故而只将我放，并无其它安排，”沈临川抚了抚她的黑发，宽她：“届时我替人写写信，也能挣些生计银，再不行便去苦力，总不能让你受苦。”

    闻言，施玉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我们在济州的时候，你也这么说过，后来我嫌你盲，担心将别人的纸写坏，就不许你去，想不到如今你睛好了，还是要去这件事，苦力还是算了，你好歹也是当过丞相的人，苦力岂不是太折煞你了。”

    “不折煞，”沈临川心中有些酸，“只是你跟着我受苦了。”

    他确实心疼施玉儿，不然不可能将她留在太原，和家中人一起想方设法瞒着她，事发展到如今他只盼着这件事快些结束，不要再有什么波澜。

    “不算苦，或许我本该就经历这么一遭，是你当时去了济州，将我拉了苦海一段时间，现在只不过是再回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京中那般安逸的生活施玉儿尽喜却从不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这般去，她的心底总有忧虑，仿佛是她自己都在叫嚣着，一切都不该是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