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人生若尘，天邈悠悠（香凝）

    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手心的汗快要把纸包浸了，香凝手里握着的仿佛不是药而是救命的稻草。一门之隔，世界却像被劈成了两半，门扉变得厚重，推开它就使了跨越鸿沟的力气。

    怎么这么慢？姜煜成靠在榻上借着烛光看书。沐浴过后发半未，垂在脸颊两侧。

    虚太女几岁，在香凝里，对方虽然时常征战远方，也娶了夫，那张脸还是稍显稚，使得自己这些年总是不知分寸地带哥哥的角。但香凝知，这雌狮已经大了，足以睥睨世间。

    发怎么不呢，小心着凉。

    这不等着你来给吗？姜煜成随答，睛不离书本。

    香凝笑而不答，上前小心拭着乌黑的发，风日晒让发丝有些糙，划过手心带起一阵意。

    您看什么呢？

    ，你知我不看那些正经书。姜煜成抖了抖手指捻着的书页，上面赫然画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

    快三更了，殿还不回府？

    不回。

    这回答中大有赌气的成分在，不用猜就知定是和侧夫吵架了，跑来这里躲清净。妻夫之间，有些角十分正常。思及此，香凝心中酸涩。说不羡慕是假的，但人家女才男貌，门当对，哪里容得自己一个乞儿置喙。

    彼时战刚刚平息，香凝也从富少爷变成离失所之人，一路漂泊至都城，想要投奔嫁给官人的哥哥，没想到却被拒之门外，沦落为乞丐。因为容貌被脏污遮掩，才未被凌辱了去。

    那天太女的车驶过，行人纷纷躲避，香凝饿得，竟直接倒在了路中间，差被大活生生踩死。

    昏迷之前，香凝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女孩朝自己伸了手。如果天上有神明，大约就是如此吧。

    到后拭的动作渐渐停滞，姜煜成疑惑得转过。

    抱歉，想起一些往事想迷了。香凝思绪回笼，问：您喝茶吗？我给您沏壶安神茶吧。

    牠的心脏砰砰直，右手不自觉得在左边袖里的袋上。

    嗯，正好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