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贺瞬包厢的时候，聚会差不多快结束了。

    他上个月接了新案，最近两周一直在加班。最忙的时候连家都没空回，凌晨收工直接拐律所边上的酒店，睡三小时起来继续上班。今早这案总算阶段收尾，他也终于放松来，就在酒店睡了一天。

    等他醒过来，已经过了同学聚会的时间，中同学群里一堆人他，问他怎么没来，负责组织的班林意年甚至还给他打了个电话。

    盛难却，再加上确实是自己理亏，最终他还是在港城最堵车的时间楼驱车，去了这次同学聚会。

    港城太大，从律所到聚会地，又几乎横跨大半主城，理所当然，他到得很晚。

    但在这所有人酒足饭饱的时刻推门，反倒让他像一位姗姗来迟的主角。

    至少在他现的这一刻，包厢里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包括连杳。

    他径直走过去，在她边上那个空位坐，顺便跟老同学们歉：不好意思，这几天一直加班。

    同学多是有着丰富社畜经验的，自然不会计较，纷纷表示理解，接着一番寒暄，算是与他打过招呼。

    毕业十年，他参加过的同学聚会屈指可数，大分同学都不太清楚他的近况，正巧又在他来之前聊得差不多了，现在看到他，难免把最后的全用在他上。

    椅还没坐，就有人开腔问大律师最近忙什么案，顺不顺利，有无女友。

    就还是伺候那些大老板呗。关于工作他答得很笼统，但另一个问题就没有笼统的余地了，女友现在还真没有。

    不可能吧，你会没有女朋友？！

    包厢另一传来惊呼，是学生时代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一位男同学，此刻大约很喝多了酒，颇有人来疯的架势，话说一半，便神揶揄地挤眉起来。

    真的没有。他笑，我骗你们什么？

    欸，那你缺女朋友吗？又有人问，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们隔班那个班，当年可喜你了，前段时间还跟我打听过你呢。

    贺瞬想了想，竟真从十多年前的记忆里翻了这么个人来：陆笑笑？

    问的人都愣了：哇，你记得她啊？

    她是英语课代表，我也是。贺瞬说，天天一起办公室数卷，怎么可能没印象。

    那

    别，我不缺女朋友。看对方真有当媒人的意思，他立刻打断拒绝，我结婚了。

    从他来起，连杳就一直靠在椅背上玩着手机，没抬过，更没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