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生今日已经耗费了超往常数倍的力，疲得都了，他昏昏沉沉的问，“什么本分？”

    陈五娘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又红又烧，倒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脚丫，在村里打赤脚田地的人海了去，陈五娘压不觉得稀奇，只因陆彦生脸红，她就跟着红了。

    陈五娘等着，张又害怕，看陆七爷刚才脸红期待的样，他肯定是要的，罢了，吃了人家的米，又拜了堂，他要便给好了。

    哦，她懂了。

    小女躺平钻被窝，一副就义的表，“七爷，我既嫁给你，妻的本分，我知。”

    也说明昨夜七夫人和七爷相无恙。

    王林王森兄弟俩打着呵欠惺忪的睡，从值夜的小屋里钻来，狠狠了两早晨的空气。

    床只有一张，是陆彦生睡的旧床，不算宽，上面铺着大红的鸳鸯喜被，枕是一对石榴纹绣枕，喜帐上有福禄寿的图案，喜气洋洋。

    “七夫人真是天生有福的，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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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五娘无语，觉得他不懂适可而止，这样的事非要她说来吗？陈五娘不太清楚丈夫和妻成亲后究竟要什么，上轿前也没人教她，不过，她知的，要一些害羞的事，比如睡一张床，牵手、拥抱、甚至是亲吻。

    陆彦生没说话，等陈五娘拍拍手站起来后才发现，他的耳朵红了。

    ……

    照陆彦生原本的打算，他睡床，这唐突而来的便宜媳妇睡外间的罗汉床，但那罗汉床好久没人睡，床褥枕被皆没准备，姑且让她在他的床上睡一晚，不为例。

    陆彦生回觉得这张床如此陌生，脸颊上的气逐渐散去，他恢复了惯常的冰山脸，先脱最外的袍搭在木施上，然后熄蜡烛，只留了一盏手提的小灯笼，接着转动椅到床旁，用手撑着边缘上去。

    “嘘，我同你们说，昨晚厨房给那送了馄饨

    小灯笼光不亮，又被放在地上，能照亮的空间很有限，屋顿时陷一片漆黑，只能听见阵阵窸窣的脱衣声响。陆彦生解开中衣的系带，脱到只留一件单薄的贴里衣，他动作停了，窸窣的声响却还在继续，然后，一瘦小的影慢腾腾踱步到了床前。

    “嘿你瞅瞅，今日天气都好了，多少日没见这样清的太了，好兆哇。”

    荒年到来后，需要陈五娘的活越来越多，洗衣饭、担纺线样样逃不脱，掌心和指腹的满是茧，她的手碰到陆彦生的肤上，有刺刺麻麻的。

    陆彦生洗漱妥当，陈五娘随其后。

    两个人四目相对，又猛的错开，陆彦生的耳朵更红了，红又从耳朵蔓延到脸颊。虽说男的足不算隐秘位，但这还是第一次被女儿家看见，不仅看了，还摸了。

    王林看不惯老弟这幅傻样，不掩嫌弃的摸摸王森的圆脑壳，“是好事，说明咱七爷昨晚睡得香甜。”

    陈五娘懵了，她当然要睡床上了，难要她睡地板吗？陆家的地板以青石铺成，凉得很，睡一夜腰酸疼不说，恐怕会着凉。

    “咦哥，昨晚七爷竟然没有摇铃！”王森瞪圆睛满脸惊讶。

    陆彦生皱眉，又要恼了，顿时不想泡脚，只想将泡脚桶给掀翻。陈五娘将这位爷的表变化看在中，虽不懂他脸为何时好时坏，但她知，他想什么。

    陈五娘等啊等，一直警觉旁人的动静，等了太久，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鸟雀叽喳的在树梢上歌唱，天空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睡吧。”陆彦生没懂，不过也没力气研究，他很快睡着了。

    “你……”

    “伤是该多泡脚，有利于七爷的。”陈五娘弯腰，理所应当的助陆彦生将伸泡脚桶，没有半犹豫。

    洗漱妥当，就该睡觉了，今天是大喜之夜，他们要睡一个被窝，难怪陆七爷脸红，没想到他不行，还想着房烛。陈五娘揪着衣襟，这次是真的害羞脸红了。

    “我……”

    这个消息如一阵风，没一会儿就传遍陆宅上，上到大房二房的夫人少们，到洒扫院的婆都知，新过门的七夫人有些本事，没准真带几分福运。先不说旁的，就陆家老七陆彦生的脾气，安山村村民和陆家上有目共睹，坏得厉害，生人勿近，熟人不喜，七夫人能顺利住听雪堂，这得多好的运气，多超的手段。

    陆彦生坐躺在外面，那么自己是睡里侧了，陈五娘手脚并用，小心的往床上爬。

    “你什么？”陆七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