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婆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徐婆继续说她和厨娘、库房事的渊源，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难怪徐婆消息灵通，原来有苦心经营多年的人网，这张网罩来，宅院里的消息就了翅膀，扑棱扑棱往徐婆耳朵里钻。

    ……

    原来昨儿陆彦生一行人刚离开安山村，后脚就来了一位收粮商人，要市价收陆家的粮。陆家的粮刨除自家留着吃的、囤库的，就只剩三万斤酿酒用，如今运了五千斤去酒坊，还有两万五千斤暂时压库里。

    翌日清晨，天才亮不久，田婆和徐婆就蹲在村的大树，你扎鞋垫，我补衣裳，田婆的衣裳是帮翠玲补的，徐婆翻找了几旧衣裳给翠玲穿，只是这些衣裳大的大，小的小，有的还被老鼠咬，被虫吃，田婆烧了几锅把旧衣裳熬煮了几次祛味，又叫翠玲自己用皂角好好洗涮净，六件衣裳洗破了两件，只剩能穿。

    不过今天她有些烦躁不安，边的徐婆也是，扎鞋垫的时候没个准，针一刺指腹，痛得她赶将指放到嘴里。

    她才不是只有臭脾气的老婆，是个人，田婆受教了。

    不过她蹙了蹙眉，“相公，你有没有觉得邵芙和吴运安之间有些奇怪？”

    如意堂和听雪堂关系密切，来往多，两个院里的人自然也走的近。论起资历来徐婆比刚从厨房来的田婆不少，手段、能力也比田婆明。田婆还有危机意识，今后听雪堂恐怕还要添人哩，她不学机灵些恐怕地位不保，因此经常给些小恩惠与徐婆，只为讨教。

    “昨儿可真险啊。”

    二人齐刷刷地往村瞧，就盼着陆彦生和陈五娘早些回来。

    回到听雪堂以后陆彦生和陈五娘立刻把周事叫来，细问他昨日发生的事。周事没有连夜派人递信，就是在收集相关的线索，准备等今日主回来一并禀报。

    没错，兄妹之间关系再洽，兄就是兄，妹妹对兄该有一层敬意在，可邵芙对吴运安？吴运安总被邵芙欺负的死死的。他们一个姓邵一个姓吴，对此邵芙的解释是，祖父姓吴赘邵家，到了孙辈邵芙随父姓，而哥哥改回了祖父的姓氏。

    “像是人。”陈五娘接话。

    ‘呼’一声轻，灯熄了，屋里陷一片漆黑，寒冷的秋夜有一人同眠，小娘知足极了，抱着陆彦生的胳膊陷梦乡。

    “二太爷见了那位收粮商，当时大爷、二爷、三爷都在，二太爷便叫三位爷一起去泰山居商谈，后来三太夫人听说此讯，

    “这门房老就欠我一人，当初果儿少爷回来，那老东西没力见差把人轰走，这事我帮他瞒住的，不然单凭这他差事不保哦，所以买粮的人一来，他就派人递信儿给我嘞。”

    “罢了，是兄妹也好，人也罢，都是他们的自由。”陈五娘举起手臂伸了个懒腰，乎乎的说，“困了，好困。”

    经过数月的调养，陆七爷大好，温也不似从前比常人低半度，现在是温的，陈五娘靠在他前，觉得很温，也很踏实。

    两位老妹说得正起劲儿，村响起车咕噜咕噜转的动静，接着两辆车前后驶来，分别是六爷、七爷夫妻俩。

    “门房、库房、账房的人呐得罪不得，这公中的人权利不大得宽，随意一个信儿就能给我们诸多方便，所以要时时哄着他们，但也不能一味结，要都有，最好啊，叫他们欠我们一些人，嘿，人嘛你来我往，你给我还，就算也算不清了。”

    “就是，我一听信儿就赶去找三太夫人了！”

    陆彦生想了想，落难兄妹，相互照顾，“似无不妥，但经娘提醒，又有些不对劲，邵芙对吴运安的态度细想之不似兄，倒像是……”

    田婆猛地蹦起来，迎着车跑去，“哎呀，七爷七夫人，你们总算回来了。”

    徐婆鞋垫也不扎了，撂在一旁，挪了挪坐得更稳当了，开始给田婆传授经验。

    陆家酒坊的仓库有些渗，陈五娘命刘掌柜请了工匠来修，等仓库修缮完毕，这剩的两万多斤粮才会运送过去呢，可这节骨上，就有收粮商闻着味来，要于市场价收粮。

    话音甫落她一轻，已经被陆彦生拦腰抱起往床前走去，“娘困了，为夫抱你就寝。”

    田婆现在就是在改这四件衣裳哩，她自己的女儿已经嫁人，虽然不远，但是一两个月才带外孙来看她一回，翠玲现在就是她半个女儿，因此田婆用心的很，衣裳改好了，还要给翠玲在衣角上绣几朵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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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徐妈你有光远，先和门房老打好了，不然收粮的人了泰山居我都不知！”田婆说完对徐婆竖起大拇指，一阵拍来叫徐婆浑舒坦。

陆彦生起，将小娘搂在怀里，陈五娘比他矮半，从背后相拥时，陆彦生正好将埋在小娘的颈窝，“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