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他：“阿凇。”

    他继续。

    “就这么定了。”浮南一拍自己的掌心。

    她回到自己的桌边，继续看话本，域底层没太多娱乐方式，看书是她唯一消遣的途径。

    看了许久之后，浮南猛地从书里抬起来。

    “对了，我叫浮南，浮是漂浮的浮，南是南方的南。”浮南说。

    阿凇的睫抬了抬，他表示知了。

    “你是什么呢？”浮南问他，“我是妖。”

    妖，在域里很少见，但阿凇的回答更令浮南惊讶。

    他用手语回答：“我是人。”

    人类在域里，比妖更罕见，族对人类最是痛恨。

    如果是人的话，他如此惨状似乎也可以理解了，浮南眨了眨，她信了。

    这是阿凇对浮南说的第一句谎话，浮南也就傻傻信了许多年。

    浮南将桌旁的凳拼在一起，躺在上面，对付着睡了一晚。

    次日，她动手将这间小屋隔开，又布置了一个新房间。

    浮南扶着阿凇，将他安置在新房间里。

    她代阿凇好好养伤，便走门去，继续到河滩上捡东西。

    浮南每月才去一次黑市卖东西，她捡到阿凇的时候也带了那条值钱的血晶腰带回来，她没急着卖。

    雪天，怨川也结了薄冰，浮南没有什么收获，阿凇的恢复速度倒是很快，几日后便能地行走了。

    他左的伤格外严重，即便能行走，但也跛着足，一瘸一拐。

    浮南给他仔细看过了，这才发现他左在很早之前就被折断过，这是新伤扯着旧伤，迟迟未好。

    她一边苦恼着该如何治好他的，一边又在河滩上捡了个新的活回来。

    浮南是披着黄昏的霞光回来的，阿凇靠在火炉旁的榻上，正在调息收灵气调养着自己这残破的。

    他抬眸，见浮南回来，沉黑的眸染上明亮的霞光。

    一瞬，这绚烂霞光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