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发，如果保姆阿姨不在家，她就这样，主动搬一个小板凳，坐在秦既明面前，指着自己的脑袋，要哥哥给自己梳漂漂亮亮的发型。秦既明手巧，还特意买了一本教人扎发的书，无论林月盈想要什么公主什么鱼骨辫……都能扎得漂漂亮亮。

    “我年纪大了，”秦既明忽然说，“再有一年，我就三十岁了。”

    林月盈说：“虽然我现在还在生气，但你的年龄真的不大，也不是一年，是一年零两个月单五天。”

    秦既明笑：“我知这个年纪不算大，但你看看，我的工作，每天同机械和代码打，不然就是去见客。月盈，我想说的是，我已经工作很久了，无论是思想，还是偏好，光，都很难和你、和你的同龄人达成一致。”

    林月盈不说话。

    秦既明手大，可以一把拢起她那密丽的发。握在掌中，像握着一把华珍贵的绸缎，秦既明垂瞧着她的脸，青年华正盛，无需鲜华服妆，朝气就是她此刻最珍贵的装饰品。

    “我想了一晚，思考着该怎么去哄你，”秦既明说，“最后我尝试用你的角度来看待问题，遗憾地发现，年龄的鸿沟让我没办法完整地代你的思维，抱歉，月盈。”

    林月盈闷声：“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哄我了呗。”

    “不是，”秦既明说，“我听你讲，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兄想听你的想法。”

    林月盈看着镜，秦既明已经开始拿桌上的发圈，将她柔的发扎在一起，还是和小时候的优秀手法一样，圆圆满满的。

    她低声：“我就是觉得被违约的觉好难受，好像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了。而且，自从你说了你会送我后，我就一直在期待着上学的到来……啊，反正我也讲不清楚，就，昨天你讲完之后，我就好难过，那觉就像我上就要房烛娶漂亮老婆啦，结果盖一掀发现自己娶了一个猴……”

    秦既明说：“有创意的比喻，我好像已经充分理解你的痛苦和绝望。”

    “就是这样，”林月盈说，“还有，我都和朋友说好了，说你会送我，结果你又没有时间……我都觉不好意思面对红红她们了，呜。明明是你失信，最后变得像我也说了谎……”

    越想越伤心，看着秦既明已经扎好完的，她一转脸，习惯地要求抱兄。她还穿着睡衣，夏天的，薄薄细细吊带，梅，秦既明穿着t恤，猝不及防被她抱住，撞了一团散日云。

    洗得净净、已经穿了三年的纯棉家居服，第一次上、还未沾满主人温的真丝裙，一僵，秦既明绷，住她肩膀，果断地轻轻一推。

    一对真丝裹的山茱萸离开温厚的墙。

    林月盈看着兄。

    洗漱台上镜镶嵌的灯带打了明亮的一圈，映照着他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