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有完全民事能力的成年人，”秦既明说，“我不能将她行和你隔离。”

    她们都是有思想的成年人，秦既明无法保证他们永远不见面。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赶在母亲之前，来见林月盈。

    提前说清楚。

    林月盈脸上挂着泪：“妈妈会找我说什么吗？可能说让我离开你？”

    秦既明说：“我猜应该会。”

    一定会。

    他们都不想在彼此面前，将这样糟糕的消息说得那样绝对。

    可能，我猜，应该。

    他们默契、竭尽全力地使用能令对方不那么难过的词语，哪怕知真相，也一定要在未发生前给对方留有一丝希望。

    林月盈将脸埋在他怀中：“所以你不肯完。”

    “医生说了，你现在过反应重，不能抓挠，”秦既明又说，“可以等到正式确定的那天。”

    一个趋向于保守的守旧派所能给的最大让步。

    结婚遥遥，但在一起也是困难重重，前路漫漫，至少要有名有份，不要如她的玩，亦不可像只有这方面需求的普通朋友。

    秦既明不想她的三分钟度，至少，不是聚散都无心理负担的玩。

    林月盈不说话了，她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用沾了愉悦泪的贴一贴秦既明，睫都哭得粘在一起，像被雨淋过，她说：“可我还想。”

    女孩几乎没有不应期，可以连续快乐。

    这是造者给予女孩本的最优秀快乐机制，没有之一。

    秦既明怎能不帮助她。他只温柔地拍一拍林月盈的胳膊，让她等一等，他再去漱。

    林月盈认真地坐在沙发上。

    就像定期去医院接受检，不同的是，现如今不是月退搭在支架上，而是秦既明牢牢控制住的双手。秦既明单膝跪在沙发前，他还穿着今日去见朋友的正装，此刻姿态就像向她求婚。

    林月盈只梦到过一次他向自己求婚，可没有想到梦中如一辙的姿态搬到现实世界中竟然是这般。如只有分浸泡在温泉中，灵巧游鱼来回穿梭啄，林月盈仰起脸，伸手抓住兄的发，她看着酒店里澄明的天板，犹如看到鱼冰原之上绚丽的极光。

    同林月盈和秦既明在冰岛看的极光，一模一样。

    天幕苍苍，炸开璀璨的光，转夺目，月光倾涌，夜未央。

    林月盈在极光中看到秦既明用纸巾了脸，他仍旧是那个能包容她一切的兄，她一直无意识中幻想的伴侣。

    也同过往每一次幻想结束时一样，秦既明会温柔地抱着她她，会轻轻拍她颤抖的背，安抚她激动到要爆炸的神经。

    秦既明说：“还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