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能令受惊的孩儿一夜好眠。

    元承晚蜷着茉莉儿似的脚趾，忍住裴时行自她雪白足底着酒的意。

    她幼时都未受过这，想不到却在成人之后被旁人当作孩童以待。

    “裴……”

    她话音方起，裴时行便又濯了酒，要再抹到她上。

    可他的手才刚刚碰过自己的脚，如何能再摸上她的。

    公主乖巧地闭了嘴。

    可惜裴时行的苦心并未有效用。

    这一夜经历那么多惊险，她的确估了自己的胆量。

    连民间传闻中，能止小儿夜啼的烧酒也失却神效。

    夜已阑珊，公主蜷在裴时行怀中，仍是连连梦魇，中呜咽不定。

    裴时行睡前便知她今夜难眠，拿了引枕倚靠在床，而后将她搂在自己怀中，想让公主在自己的庇护安稳些许。

    可惜还是不能行。

    “狸狸乖。”

    他在一片黑暗中握上元承晚置于前的手，通过掌间温的力令她稍稍定心。

    可元承晚并未如同夜间前几回那般回握他，抑或以话语回应他。

    耳边的惊仿佛被无边夜不断放大，她在呜咽。

    裴时行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而后探手到了一片意。

    仿佛是泪，却又于衣襟两都洇染了一片。

    甚至此刻仍在不住滴落。

    被夜放大的不仅是她的恐惧，亦有他的五，他的嗅觉。

    裴时行明白了那香的甜味究竟是什么。

    原来他自她颈窝里嗅到的香气竟是来源于此么？

    闪念之间，裴时行想起那张周家仆的状纸。

    那人曾为博取信任，细致地代了药效。

    他的呼克制不住地重了一瞬，话音沙哑，坏心地明知故问。

    “这是什么？”

    可依他手上的动作，他明明知晓了这是什么。

    “哦，是我家小姑娘大了啊。”

    他间了沉沉笑意。

    中天夜将明，侍夜的小婢女于半睡半醒间听到了殿的吞咽声，有些响亮。

    料想约莫是两位主夜眠渴，起来斟茶。

    她留神听了半晌，却未能如愿听到杯盏搁在桌上的声音。

    沉重的小婢女暗笑自己的奇怪举止，不再等候殿传来那一声被她期待的搁盏之声。

    复又沉沉睡去。

    裴时行的确咽了什么，只是有些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