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裴修士当真是居功甚伟啊，朕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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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并不饮酒。

    裴时行恍惚着回了句什么，只是他自己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说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死了啊。

    “我是狸狸的姑姑，也就是尘晚。”

    “你就是裴时行？”

    她已经维持不住人形了，被人吊在暗室里，四肢和脖颈都被切开，滴滴答答地放着血。

    怎么会有生气呢，小狐狸也已经死了啊。

    是裴时行。

    尘晚从未遭受过这样难忍的疼痛，浑一颤。

    之可生不老，羽化登仙。

    “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仍是觉得肝寸断。

    原来裴时行说的放血法是真的。

    雪白的被黏稠的血粘成一绺一绺，毫无生气地耷在那里。

    那日白纨与裴时行谈良久方才离去。

    她试着张了张，却被人一刀砍了来。

    她并未执意带走狸狸的尸，毕竟裴时行已然让她土为安了。

    裴时行抚在那一块洁净无尘的碑石上，再忆及那一幕，他看到小狐狸被剖了心，满血污，看不原本的。

    “陛恕罪，贫不适……”

    如今裴时行的名号该是天皆知了罢。

    小狐狸孤零零死在了脏污的暗室里。

    从未有一颗如此刻一般，她想大声呼唤裴时行的名字，想哀鸣一声，引起他的注意。

    裴时行将死气的眸投向面前的女。

    白纨也步步行来，她莫测的望着这个伏在狸狸碑上，遍是血迹的修士。

    他要走了啊。

    传言灵狐之心，千载难得，若生有玲珑狐心，剔透不染尘埃。

    那些人取了她的玲珑狐心。

    尘晚只觉自己的生命也在这一阵鲜红的滴答声中渐渐逝。

    她听到裴时行的脚步声自她面前掠过，而后终于没有了动静。

    那块被他打理的一尘不染的碑石上只刻了小狐狸三个字，没有落款，也不愿写上“墓”这个字。

    看着她吵吵闹闹，跑玩耍便十分满足。

    只是裴时行总觉得心神不宁。

    小狐狸其实一儿也不傻，一儿也不笨，她的修为也不是因愚钝才一直升不的。

    裴时行……

豪奢，金樽玉箸，良宵佳肴。

    他想回去见尘晚，不需要她的血，只消看着她。

    尘晚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她又恍惚着听到了裴时行的声音。

    毕竟是他以一人之力屠戮皇室，亲手弑杀国君，而后又一把火烧毁了邺都巍峨辉煌的殿。

    尘晚就是一只千载难逢的生有玲珑狐心的狐狸。

    他不适地了，以为是自己动用了灵骨之力，如同遭受过一遍刮骨剔之痛苦，所以尚未恢复。

    尘晚却在一墙之隔，在一阵痛苦里听清了熟悉的声音。

    那些人放了她的血，血染红了她一漂亮的。

    裴时行的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发一丝一毫的动静了。

    貌的娥十指如玉笋，也挽袖为裴时行添了一杯酒，酒滴滴答答落在金樽之中，剔透又华。

    “裴时行，你怎么不救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