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发得快，就怕她自己嫌烦剪了。

    顾媛哼了一声：“妈，我怀疑你在黑务条例。”

    她怎么可能去捡垃圾呢。

    展艾萍：“我说你这发，可能就像是狗啃过的，刚捡垃圾回来吧。”

    “这短发要是剪坏了，救都救不了，比如我在这里这么一刀——”

    顾媛被她说得胆战心惊：“妈，你说就说，别真动刀啊。”

    这剪刀能来吗？万一她妈手一抖，给她咔咔，那就见不得人了。

    “你给我薅秃了一块，我开学就丢人啊。”

    全家人送顾媛去学校报，不过因为得严，只容一个家属登记陪伴去，展艾萍就先登记，陪着女儿去，顾晟他还要想办法溜去。

    展艾萍：“你慢慢想办法吧，别想着翻墙去就好了。”

    顾晟：“我以前还真想翻墙去过。”

    “要是我再年轻我就翻了。”

    展艾萍：“……你最好别这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顾媛了学校后心很好，展艾萍的目光看向她时，却带着怜悯，这个傻丫，以为不学数学就很幸福吗？她知不知医学生的课本有多厚？要学多少书？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所以她一向是不支持，也不明确鼓励孩学医的，如果她要学医的话，那就让她享受过去十几年的轻松时光。

    每个军医大学刚学的学生肯定要幻想自己是个帅气的红十字医生，在战火咆哮里穿梭救人，抬着担架救死扶伤，在最危难的关手术……

    笑死了。

    作为亲妈，她不方便大笑。

    ——她当年就是如此天真。

    还是亲妈最懂女儿，此时的顾媛已经在脑海里幻想自己将来成为一个超级的天才医生，所有人都来追着求着让她治病。

    顾媛得意：“我现在也是军人了，陆呈他不能对我再保密了吧，迟早勘破他的底细。”

    展艾萍拍拍她的肩膀，但笑不语。

    “展艾萍？！你是展艾萍？！”

    展艾萍跟女儿顾媛回过，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男青年，那男青年显然也是个军校新生。

    展艾萍似乎想起来了：“你姓周吧。”

    中年男人笑了笑，“咱们当初还是同学。”

    周明庆已经中年发了福，着个大肚，眉宇间尽是风得意，想来现在过得顺风顺。

    他看着展艾萍慨万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褪去了青涩，蓄起了发，变得这么漂亮。

    “我送侄来上学。”

    展艾萍：“我送女儿来上学。”

    周明庆惊讶：“你亲女儿啊，得这么漂亮，也读军医学校？厉害啊。”

    寒暄了几句话，周明庆说起自己调来沪城了，还是什么医院的主任，言语间尽是炫耀，读书的时候他喜过展艾萍……这时候见到她，听说她目前只在一个南方小城市里，他觉得自己凌驾于她之上了。

    周明庆在上：“你这个闺女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努力留在沪城，别像你妈妈一样……哎，你妈妈那是可惜了。”

    就算是当上个旅夫人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