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杀儆猴属于是。

    他本来也懒得揍这么多——自己手还揍得费劲呢。

    但他任务完成后就要回昆仑复命，不给对方留心理影不行。

    至少记住这顿打，半年不犯事儿……

    “小师叔，抱歉抱歉。”他双手合十，表诚恳又无辜，“本来真没想多闲事的。”

    “无妨。”郁慈淡声，“你得很好。”

    江宴秋赶忙把楚师兄接过来——真是对不住小师叔，刚刚为了替人，拜托他扛了半天的楚师兄。

    楚辞闭着，痛苦地呕了一声。

    奈何晚饭吃的那东西早就消化了，什么也没吐来。

    啊这，也对不住你，楚师兄。

    江宴秋决定对楚师兄好一，待会儿给人定个大的房……

    今晚光喝酒了，饭也没吃几……要不回了别院去厨房整宵夜好了……

    他愉快地在脑中盘算菜谱，却听见后，一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是你吗……”

    “宴秋。”

    哎。

    江宴秋心里微叹气。

    他真的最怕的，就是这场景。

    那人对着他的背影，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又执着地说了一句。

    “我知是你。”

    这次是陈述句。

    “……你跟从前，一也没有变。”

    江宴秋扛着楚辞，转过来。

    他这才发现，对方有些瘦削柔弱的影，竟然在微微颤抖。

    “……嗯。

    “好久不见了。”

    他神有些无奈，或者更多的是慨，语气却很温和。

    江宴秋突然想起来，以前有次拐骗楼里的姑娘跟他去买陈婆婆的鸭血粉丝。

    他一个人端不了那么多，几块饴糖收买了对方，陪他大碗小碗地端了一叠，两人偷偷从后门溜回楼里。

    那次小鹊仙很生气。

    却不是生他的气。

    江宴秋自掏腰包，了大价钱（当然是熬夜陪富商打胡牌挣的钱）请城里有名的教书先生，教楼里的妹们写字。

    那丫年纪小，不学，正巧逃课，才被江宴秋逮到了当壮丁。

    小鹊仙虽然总冷脸，却很少这么生气，将对方骂得狗血淋。

    “你知不知先生有多难请，一节课要多少钱？你知不知女孩不读书、不认字的后果？你知不知，楼里许多妹从前过的什么样的日？”

    小鹊仙闭了闭，才继续说：“被亲叔叔卖青楼里，去服侍那些年纪比你爹都大的老男人！”

    小丫被吓傻了，呆呆的一句话也不会说。

    “你是不是记吃不记打，我还说歹说分不清，还想去过以前那样的日？行，你今天只要给我一句准话，往后我再不你，随你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