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秋却有说不上的怪异觉。

    他凝神看着打神与旁人周旋的鹂妃，目光一眨不眨。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旁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禁笑：“江仙师觉得不用惊讶，十七弟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跟炮仗似的一就炸，还以为旁人都像从前一样顺着他呢，这次算是踢上铁板了。”

    江宴秋：“……”

    他倒也不是在想这件事。

    对方滔滔不绝，低声：“为人天，最擅的便是制衡之术，十七弟和这位新近得、风光无限的鹂妃，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罢了。连家势大，妄想外戚权，这是父皇最不能容忍之事。”

    ……不是，你这样当着外人的面分析你亲爹分析得是的，这样真的好么……

    江宴秋状似不经意地轻笑一声：“竟还有这说法，在受教了。”

    对面被江宴秋这么一夸，瞬间飘飘然，不知今夕何夕，再接再厉：“要我说，这鹂妃也是肚争气，父皇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怀上龙。这后都已经许久没动静了，大哥过两年都快抱上孙了，没想到父皇还能为我们添上一位新皇弟，真是老当益壮啊。”

    “……”

    电光火石间，江宴秋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终于发现，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之事了。

    五皇此前从未有过嗣，乔夫人怀上的这是一个，所以当太医诊断不寻常时，才会大为震怒。

    昭武帝这都六十大寿了，后许久未添新人，还能雄风不倒，让年轻的鹂妃娘娘怀上。

    ……当真这么巧吗？

    还是说阙城的风格外养人，专治不不育？

    一旦意识到这，他立即凝神敛气，用灵识观察鹂妃的肚。

    ……隐隐有一顾陌生而幼小的生气，心脏微弱却有力地动，努力从母汲取营养。

    就是一个正在育中的胎儿，看似没有任何异常。

    月上中天，寿宴也已到尾声。昭武帝年事已，被太监搀扶着先行回寝休息了。

    宾客散尽，喧嚣闹的御园冷清了许多。

    四无人。

    一个时辰前就借故离席的江宴秋，此时悄无声息地现了。

    他微微叹气。

    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打消心底那抹疑虑。

    这真要夜访皇了。！

    皇空旷寂寥,除了间或几声乌鸦嘶哑的鸣叫，四周寂静无声。此刻月辉被乌云掩盖，放望去,树木假山的影全都黑漆漆的，枝叶在冷风中轻晃。

    还怪渗人的。

    江宴秋心，天知我怎么认识路的。

    还得是南澜秘境那次,在蜃制造的第二幻境中狼狈狂奔,在偌大皇找的悲惨经历。

    几个呼间，他们便来到了鹂妃如今居住的寝。

    鹂妃正在沉睡，呼轻柔缓慢。

    她面容素净,夜里卸去妆之后，看着不似白日里那般充满攻击了，甚至让人觉实际年龄还要更小一些。

    这时候,就要派他的老朋友了。

    江宴秋揪蜃,轻声：“又要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