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思寧很快完了最后一题，至于施玟佳究竟如何，也与她无关。

    因为早在中午的时候，她就收到了郑秘书传来的档案，到了现在，她都还没时间仔细看过。

    她拿着手机的手一顿，要不是看到了里面的照片，确定是黎昇本人没错，她差怀疑资料里的人，和她记忆中的是不同人。

    从前殷思寧不是没有调查过他，只是关于他的资料，都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或许还是能查到些许风声，但是都不完全，尤其是他在被收养之前发生的事，她至今仍是找不到半线索。

    想当初，为了查黎阿姨养这一层份，她不知了多少钱，才找到那寥寥几笔的资讯。而现在的他，不过就是个一般人──

    调查他这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愈往看，殷思寧脸上的微笑也现了些许扭曲。

    「思寧。」直到侧想起隔桌同学小声的叫唤，她才回过神来，连同学都有些意外地看她拿着手机，随即一副「我理解」的表，对着她说，「老师说要换改考卷了，你想玩的话，等会我再帮你把风吧。」

    「没什么，只是刚好有事，先换改考卷吧。」

    殷思寧朝对方笑了笑，收回了手机，拿起考卷和对方换。

    英文老师在台上报起了答案，她则拿着红笔，帮同学批改。

    只是方才看见的画面，却总浮现在她脑海中，她自认，他们家给黎阿姨的薪从来没有少过，甚至比市面上了不少，黎阿姨表面为人敦厚，也没见她借过钱、或是负债一说──

    那为什么黎昇好好一个人，要去同时兼那么多份工？

    便利商店的夜班，真的只是他其中一份兼职，整个人就像不用睡觉似的。

    而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是以学成绩第十名考来的。

    当隔桌同学改完考卷还给殷思寧时，她都忘了和对方说一声谢谢。她只是从来没想过，过去那个手段狠戾、宛如神祇一般完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一段见不得光的过往。

    初中把同学打医院，结果差被学校退学

    刚升中就因为在校外和人打架，被教官记了一支小过。

    这是哪里来的不良少年？

    檯灯的光线照在洁白的纸面上，显得略为刺。

    殷思寧坐在书房的书桌前，预习着一週的课堂容，只是她的心思明显不在题本上，算式涂了又改，时不时望向墙面上的时鐘。

    「十一」

    她忽然倾，关去了檯灯的电源，原先明亮的桌面也霎时暗了来，她站直了，毫不犹豫就把写到一半的算式扔在桌面上，迈步走向隔的卧室。

    要是几年前，有人告诉她，她会为了去见一个男人，在衣柜前折腾了老半天，那她会很明确的告诉对方，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殷思寧站在衣帽间的全镜前，试了很多件衣服，才决定了现在这一。

    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迎光临。」

    这几天她经常大晚上来便利商店，黎昇见到她一都不意外了。

    「这么巧，今天也是你排班吗？」殷思寧视线在落到对方上时，愣了一，边浮现了淡淡的笑意，「觉最近很常看到你。」也不对方有没有理会她，她便逕自朝着柜檯的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