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房间一也没什么，我也时常扔东西。」

    殷思寧笑了笑，等他站直了，退开来让她去，她才抱着书走来。

    她走到书桌前，却发现一旁的柜上摆了一张相框。

    她放复习资料的动作一顿，那一张相片看起来有旧了，还是那旧款的相机拍来，之后再拿去洗的照片，画面中的四个人，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中间站了一个小男孩，女人的怀中还抱了一个更年幼的孩。

    四人的背后，是一个熟的天。

    她记得那是欧氏集团旗经营的游乐园。

    只是，殷思寧还来不及多看几，相框便突然被一隻手盖住了，不只她愣了一，连完一系列动作的黎昇，也都愣了一。

    「对不起，我不该看的，那是你很重要的照片吧？」见到他黯淡来的眸，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受，又有心慌

    但是，不待她完歉，她面前突然被人递了一个相框。

    「这一对夫妻是我父母。」他清冷的嗓音在她上方响起，随即，她便见相框被人翻到了正面，他又看向了夫妻之间的小男孩，「这是我哥哥。」他又停顿了一，过了好一阵，才缓缓地开了──

    「被抱住的那个孩，是我。」

    殷思寧心中一颤，忽然不知，到底该不该伸手接住相框了。

    那是在他十岁那年发生的案件，他们家被半夜闯的歹徒室抢劫，结果歹徒的动静，惊醒了他父亲，并和歹徒发生了衝突，只有当天跑去朋友家玩的黎昇，逃过了一劫。

    她本不能想像，隔天被同学家送回来的黎昇，推开来见到的画面──

    而当时的杀人兇手，至今仍消遥法外。

    「抱歉，我──」殷思寧话没说完，就顿住了。

    因为她看见，黎昇拿着相框的那一隻手，竟微微发颤了起来。

    她连忙抬起，却见往日总是面冰冷，不发生什么事都波澜不惊的人，双泛了红，眸中的恐惧和恨意几近满溢而。

    「昇」不前世，还是今世，她都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

    见她没有接过相框，黎昇直接把相框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似是不想被她看见，他如今狼狈的模样，转想要离开房间，却在迈开步伐的瞬间──

    被人从后轻轻地抱住了。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再也迈不步伐了。

    「没事的，别害怕」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像只要每次她一开，都能安抚他紊的心神，「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有很多人陪着你，阿姨、你的朋友，就算都没有人了也有我陪着你。」

    从以前就是这样，她就好像一曙光，照亮了他灰暗的过往。

    也夺走了他所有的心神，之后的一切，都只想为了她──

    殷思寧却像见到了，第一次重活过来的自己，面对死亡的恐惧，对于很多事的无能为力、和不甘心，明明周围的人都还是一样，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世的故人也都活了过来。

    好像她只有一个人，醒来便突兀地多了一段记忆。

    时间久了，她也会觉得茫然，她到底还要重覆多少次，才能逃脱这个循环，一次一次的失败、一次一次的重新来过。

    她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