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男人轻笑，「夏律师不知吗？我大学念的是法律系。」

    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她什么都不记得，不论是他的名字、他的相，还是他的声音，所有记忆都不復存在，有时她甚至不敢确定，现实里是否真的有这个人存在。

    「??」

    心轻颤，夏尔雅脸一沉，「不记得。」

    车时勋了一锅蔘汤、一份石锅拌饭以及几样小菜，且又是先让人把所有餐都分装成两份，在服务生上菜时还特地指示把唯一一份凉拌辣黄瓜摆在他这。

    男人轻笑，没再将话题延续去。

    厢室中央摆着一张雕刻緻的木桌，价的木板上铺着手工刺绣的榻榻米蓆垫，墙上掛了几幅字画，光辉映，民谣绕耳，让人彷彿置当地。

    难怪之前为了提拉米苏和她争辩时，他一开就要她提证据，连窃盗罪的构成要件都倒背如，搞了半天，原来是法律系毕业的。这人之前就是存心耍着她玩，对吧？

    她不解皱眉，他微微一笑，略微向瞥了，随即把目光别向外。

    明明是陪了自己整整一年的人，她却对那个人一印象都没有，只记得自己在回国前一星期，因为不明原因在校门昏倒，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

    她横他一，有些慍了。

    「夏律师以前去过韩国吗？」

    「当然，这边请。」

    两人来到一间外观陈设度还原韩国传统文化的小店，店主是一对年过半百的韩国夫妻，二十年前来台湾旅游时上这块土地，于是举家迁来，从此落地。

    夏尔雅无语地看着他，「经营学院和法学院离很远。」

    男人却像看不懂她无意讨论这话题，自顾自地接话，「我记得学校会替换生安排课业辅导，夏律师还记得当时的学伴是谁吗？」

    他总是默默在各细节上展现无微不至的贴。

    夏尔雅知他是装傻，有些不开心了，「车先生，请你回答我。」

    车时勋让她先座，自己则在包厢外以韩文和老闆娘了几菜，接又和对方借了风机和洗手间，回来时发和衬衫已经乾，包厢前，他还向服务生要了条薄毯。

    而且他又是怎么知她不吃小黄瓜的？

    餐陆续送上。

    女人的反应在预料之，车时勋抿笑，眸光愉悦，又继续说：「之前你说我们是平辈，也就是说，我们也许真的曾经见过面，对吧？」

    夏尔雅怔了，意识回答，「大学时曾去首尔大学当过一年的换生。」

    男人不动声地拿起汤匙喝了一汤，轻声讚叹味地，像是没听见她的问题。

    她这才意识过来，他是察觉她穿着窄裙不好随意改变坐姿，否则随时会有走光的可能，若用外遮挡，则可能在用餐的过程中不小心脏衣服，所以才特意向店家要了薄毯。

    夏尔雅恍然大悟。

    回国后，直到合租公寓的直属学妹问起学伴的事，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岂止离得远，两个科系的院馆分别坐于校园东西两端，除了商事法以外也几乎没有重叠的课程，况且整所学校的学生少说也有两万人，他们哪有可能碰上什么面？

    男人噙笑，眸在灯光更显浅淡，语声透着几分散漫。

    夏尔雅垂，掩去瀲渺不明的绪，低声说了句谢谢。

    夏尔雅着手，心被不知名的徬徨团团包围，无能躲藏。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好久不见，艺小。」男人微笑以应，「能给我包厢的座位吗？」

    直到服务生离开，夏尔雅才抬起，表达搁在心底许久的疑问，「车先生，你怎么知今天是我生日？」

    「车时勋先生，好久不见。（??????????）」

    这些全是她去韩国换那年养成的习惯，她从来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和她认识了十五年的梁禹洛都不清楚，为什么车时勋却总是恰巧猜中了她的喜好？

    还有她的生日和他家的密码??

    「哦？首尔大学？」车时勋扬眉，边的笑意更，「真巧，我也是首尔大毕业的，也许我们以前就见过面了？」

    夏尔雅以为他觉得冷，告诉他可以请服务生把包厢里的空调温度调一些，男人却把毯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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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雅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