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厉的女声沿着走传来。

    一见屋里现男人，湖衣吓得放声尖叫，慌忙中还用双手遮蔽。

    蓝衣女轻笑，一丝狡黠的光芒自她的眸闪过。「知府之女吗？有意思……」

    对于自己如何遭劫，她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她与冰月在林间遇上匪徒，接着就不省人事，其间偶尔恢復意识，前仍是一片黑暗，但某特定节奏和晃动，让她觉自己仍在车上。

    「你们到底是甚么人？」湖衣再也无法忍受，声反问：「我究竟何时可以返家？」

    湖衣凭藉着中怒意，一气说完。

    「呵呵，这有趣了，」蓝衣女竟粲然一笑，地盯着湖衣瞧，「陛说过：『君以为能直辞。』说不准，你的直辞不讳能博圣顏一。」

    莫非这儿是亲王府，而这群女是皇亲的家眷？

    湖

    「傻姑娘，这里是皇苑啊，岂容你想来即来，想走就走。」蓝衣女刻意拖语调。

    金陵城中确实住着不少天潢贵冑，有中山王，吴王、还有郑王。

    湖衣猛然想起，她曾在江寧织造局中，和冰月一起把玩过这批织品。这绢纱名为「冰鮫」，得名于善织之南海鮫人，及其形薄如蚕翼、明洁如冰，是供奉给中后妃使用的珍品。

    湖衣被推过门廊，走另一间厅房，穿过落地罩，她发现自己在一女妆阁，殿额写着「云閤」。侍女们将她坐在镶有镜的妆奩前，开始为她梳理发。

    她听过河神娶亲的故事，莫非他们要将她当作酬神的祭品？

    妇人一把揪住湖衣的手臂，以肃厉的目光审视她。

    现在想来，她应该是被迷药迷昏，再用车载来此地，而且用黑布罩住了她的，以免被人认。

    蓝衣女愣了一，正在梳发的侍女们也都吓了一，驀地停手里的动作。

    「什么皇苑，你们先是掳民女，又假冒廷常侍，简直目无王法，大明律例之，岂容你们胡来。」

    形瘦削的华衣妇人现在廊阶前，侍女们纷纷躬敛行礼，显然分尊贵。

    湖衣自觉这番应答十分得，相信对方必会应允她的要求。

好让家人将我接回。」

    妇人步履沉重地走了来，湖衣这才发现在她后还跟着一名男。

    湖衣不敢置信，竟然有人听见父亲的官讳还能如此轻挑，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歷？

    「丫，叫甚么名字？」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若此真是皇，那她是在离金陵七百里外的京城，这些人将她带皇究竟意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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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寒意自湖衣的背脊升起。如果这是真的呢？

    她们从何得来这品绢纱？

    湖衣越来越不安。

    蓝衣女望了她一，似乎看穿她的思绪，于是扬手唤来侍女，示意她们将湖衣带到相邻的隔室，丝毫不给她思考的馀裕。

    「办妥了吗？」

    为何要她沐浴、梳妆？

    侍女打断她的思绪，七手八脚地将她从浴池中推来，为她拍乾，再披上一条绢纱裁製的白衫，布料质地奇地轻柔，穿上时，就像是清风轻抚过肌肤。

    「姑娘，你今年芳龄多少？可许了人家？」蓝衣女突然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