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止血。」朱玹说。

    湖衣疑惑地望着他。

    朱玹指着她的右臂，裂成条状的衣袖已被鲜血浸，「你被熊抓伤，要先止血，还有你的脚，撞击有可能伤及骨。」他试着解说。

    他知她受了惊吓，此刻甚至觉不到疼痛。他初次征，见在战阵中，寻常人化为嗜杀的野兽，也曾久久无法平復。

    他拦腰抱起她，她没有抗拒，顺从地倚靠他的双臂。

    朱玹将她带回自己营帐，安置在卧床上。他从箱柜中迅速取来清、乾净的布巾和药箱。歷经各战役，他早已学会自行理外伤，何况他并不想将她给军医置。

    「伤看来很，我必须要割开你的衣袖，才能为你清理伤。」

    「割衣袖……」湖衣茫然地看着受伤的手臂。

    他握她的手，将她破裂的衣袖从中划开，臂上三爪痕，还血不止，朱玹在她的手臂倒清，再迅速地撒一层止血用的乌蔘散。

    「好疼！」她痛得叫声，手臂缩了缩，但他握住她的手。

    「听我说，这乌蔘散很有疗效，」至少她恢復痛觉了，这是好事，「看，血止住了。」

    朱玹顾不得她的哀叫，迅速用白布缠绕她的伤，再绑固定。

    她的脸苍白，呼急促，又极力不痛苦的表。他放她包扎好的手臂，「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不发一语，静静地看他除去她的鞋袜，将她的脚握在掌心，另一隻手握住她瘀血胀的脚踝。

    「幸好，踝骨没有裂，只是挫伤。」朱玹着自己专注在她的伤势，尽速为她敷药、包扎。他不曾碰过女人的脚，她的脚小而柔，在他的掌中不盈一握，却能莫名扰动他的心弦。

    「你真的很勇敢。」他将她受伤的手足置稳妥后，将她放平躺，「应当不会有大碍，今日别再走动。」

    「多谢王爷。」她低呢喃。

    一缕淡金的夕馀辉从营帐斜来，湖衣像是回过了神，一朵彤云飞上脸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如果今天她不能走动，那么势必要留在他的帐中过夜。

    他的心不知何故在腔猛烈地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