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汤玉麟其他旧属来说，一个晚上完成倒汤的军事行动，带来的后果并不是恐惧和降伏。对这些没有亲见识过铺天盖地、空降神兵场面的小军阀来说，他们直觉认为这是汤玉麟直属队倒戈的结果，只是到他们想而不敢的事罢了，而不是张学良的队真有多厉害。

旅到承德开会，等一在会议上，我就会宣布换防和整编的工作。」王绍屏了，两人又陷沉默，直到飞艇抵达承德。

    最后一是对张学良虚以委蛇，藉此观望，等待时局变化。这类人多是不相信中央会和东北军合作无间，张学良在河这么大动作，依照往常惯例，中央势必另派要员来治理。两大之间难为小，现在不表态，未来才有空间。赵国增就是在当中摇摆不定的傢伙，一直到日军侵，才跟着东北军大队退回关。

    所以接来的事果然没有像王绍屏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河局势不但没有因为汤玉麟的台而变得好控制，而是随着各方势力的蠢蠢动，变得更加复杂。

    第二是打算离开河，重新找个地盘。会有这样想法的，主要是因为孙殿英在河南、山东一带混不去了，竟然能以北上支援抗日为名，驻河，前来支援开鲁。这让这些旅开了界，有了新想法。尤其是忠于汤玉麟，听令搜刮民脂民膏，劣跡斑斑但实力又不足的傢伙，担心张学良整顿河时，会拿他来祭旗。后来石香亭随孙殿英想西北发展，就是这想法作祟。

    王绍屏在来的路上查过歷史资料，崔兴武后来投降日本，在满洲国任职；石香亭后来被宋哲元的西北军的29军收编；刘玉才被孙殿英收编；赵国增则最后逃回关，重回东北军张学良麾；张从云则在战后接任汤玉麟的36师师，但队只剩空架，不久即引退野。

    张学良的面铁青，拂袖离开会议室，留董福亭和刘湘九面面相覷。王绍屏忽然发觉即便是斩首行动很成功，汤玉麟所属队好像还是无法掌控，之前想的似乎太简单了。王绍屏带的一群老狐狸，更是觉得大事不妙，立刻和董、刘两人攀谈起来。不聊还好，聊了之后知更多幕，大家更是痛。

    其中以开鲁前线最为复杂，驻守开鲁的崔兴武立足于当地，主要是受亲日的地方土绅，特别是商务会蒋金安的支持。在918之后，崔兴武就立刻跟通辽的日本特务机关取得妥协，让开鲁、通辽公路线继续通车往来。在日本侵河的野心越加显后，崔兴武更是透过蒋金安和日本特务田中玖私往来谈条件，以求保存实力。

    而在这思维，他们对于未来的想法大致分为三，一是传统军阀思维，唯恐张学良收权，于是赶找新的靠山，无论是与日本勾勾搭搭或是和中央谈直接隶属，都是打着製造上新的势力平衡，让自己能继续混摸鱼的如意算盘。这想法以崔兴武最代表。

    势没有想像中的简单

    一到承德，大家赶到省公署会议室，现场只有第108旅旅刘湘九和张学良的心腹107旅董福亭两个旅，其他的人不是赶不到，而是全都找了藉不来。

    旅敢抗命的原因很多，但是主要还是因为汤玉麟仍然用的是军阀那，在理自己的手。像古代分封一样，画块地盘让他们收收税，当当山大王。自己则掌握着编制、升迁等军队、军人的生杀大权。然后再对这些间接掌控的队搀搀沙，分化的工作，让他们自己就有不同的意见，分成几个小团；其实这就是封建制度里大宗、小宗的观念。另外，就是汤玉麟自己掌握着较为优势的直属队，用来镇摄这些小军阀，类似过去周天的王师作用一般。虽然近年被他自己几个亲兄弟胡搞，实力完全大不如前，但外驻的各旅旅并不十分清楚汤玉麟的军队状况，加上过去残留的权威，所谓虎死架不倒，所以也就没人尝试挑战他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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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玉麟留来的军队共有六个旅、两个直属36团、两个直属警卫营、一个特务队。其中在承德的只有直属团、直属营和特务队，以及昨晚连夜赶来支援的刘湘九两个团。这也可能是刘湘九不得不来的缘故，因为他的主力三分之二几乎都在承德。

    另外那些藉不来承德开会的，第106旅旅张从云驻源(近承德)；有驻在朝的骑兵第7旅旅刘玉才；驻开鲁的崔兴武骑兵第9旅；石香亭的骑兵第6旅在鲁北；赵国增骑兵第10旅驻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