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步向房间的台，前方的栏杆只有半个人的度。

    他问，想试试飞翔是什么样的觉吗？

    飞？人活着的时候总是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飞行，鬼却可以，这算是补偿吗？

    我在浴室里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指尖不自觉地抚上那对黑圈。指尖的镜忽然发「喀」的一声，镜中映照右边脸颊的位置冒数条裂痕。

    我打了个哆嗦，睛一不知该往哪儿搁。

    虽然听说过住尾房很容易会碰到「那个」，但没想到真的会遇上……

    一阵轻笑声传耳中。

    我一个箭步衝浴室，电视仍然开着，只是变静音了，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吗？我可以想像到——那谁抿着嘴笑得正乐。

    有什么好笑的？好吧，我承认我是有害怕，一开始我确实错了——我来前没敲门，可是我酒店房间前一向都不敲门的。加奇画社后，才知房间前要敲门这条规矩。但忘了就是忘了，我也没办法啊！

    笑声仍然持续着，这不是幻觉。事到如今……拿上东西就跑吧。

    我快步走向床柜，想要拿起那墨绿的本和钢笔。然而，一无形的力量将笔记本撞开，钢笔随之被弹飞至地毯上。笔记从我面前掠过，直朝那随风飘扬的碎窗帘飞去。

    那是台的方向，这里是十八楼，那落地玻璃窗好像没有关上……糟糕！

    我立即上床铺，飞扑向本。我伸手拦住它，但它还是越过了我所及的度，落在离我一米以外的地板上。我这奋力一，摔在地上，浑都疼。

    前方传来冷笑声，始作俑者明显很享受这场闹剧。夜里的风渐渐安静来，窗帘终于肯乖乖站好，笔记本的纸页在空中颤抖着。

    我的画簿……

    我缓缓向后退，直至后背撞上床铺，在地上摸索着的左手摸到了钢笔。我盯着还在抖动的本，右手探向腰间。

    朋友给的护符还在，没事的。

    我尝试记起朋友教的各傍招数，将画簿藏在后，一把声音忽然问：

    「你是奇画社的人？」

    我眨了眨，握住钢笔的手用力得几乎把里面的墨折断。

    冷静一。我加奇画社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不看到对象，又怎么写生，绘「奇画」？

    「喂，我在问你呢。」声音的主人开始有了形，那是一个形瘦削的男孩，留着一黑短碎发，睛偏小却很有神采，眸闪现几分狡黠，看上去像个中学生。

    我一怔，答：「你怎么知我是——」

    他「啪」地合上本，问：「是那个女人叫你来的？」

    什么女人？

    「罢了。怎样也好。」他再次翻开地上的笔记本，说：「我见过不少你们的人。他们净会写鬼画符，画些四不像，亏他们还想以我为对象写生。不过我看你这画还画得不错，跟本尊像的。我就批准你画我吧。」

    「你见过这画上的人？」

    男孩了，回答：「就是整天到游的那个吧？新来的傢伙。」

    到游？他是在游览风景吧？他真的来这个城市了，我果然没来错。

    「你在哪里见过他？」

    男孩皱了皱眉，说：「你不是来给我写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