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这幅奇画，我可否把一切都当作不曾发生？

    「真是服了你。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画画。」

    我没有抬看程歌，只是继续手中的动作。

    「这能让我冷静来。」

    「那好吧。」程歌为了合我的写生，尽量丝毫不动，反而显得有僵。

    「你该不会是打算画完这幅画，就去自杀吧？」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奇画社就是怕我变成鬼，才派欧红渡来看着我的吗？」

    手机上的奇画社群组已经发关于鬼节和「鬼节效应」的最新通知，听说几天后便是农歷七月十四，届时将会发生「鬼节效应」，令鬼魂大肆活跃。因此，奇画社的领导们决定举行「终极净化仪式」。

    据程歌从欧红渡那边得到的报，奇画社的王牌灵媒前几天为今年的鬼节行例行占卜，结果发现鬼节里会现一隻拥有诡异力量的鬼魂，危害间。追查之，他们发现那力量的源直指向我。

    换言之，他们现在很怕我——尤其是变成鬼魂的我。

    这个消息实在令我哭笑不得。奇画社的王牌灵媒我也认识，当初就是她介绍我加奇画社的。为什么她要这样说我？我既不会害人，也没打算成为鬼魂啊！

    「你刚才说你弟弟去了「鬼幕」，希望替你取消这桩婚事？但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嗯。恐怕我得亲自去一趟。」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活人不能「鬼幕」。」程歌的双直勾勾地盯着我，一脸严肃。

    「可是总有方法吧？如果方然替我去解释是有效的话，我今早就不用差被捉轿里了。」

    程歌沉默了一会，才：

    「活人如果想去「鬼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复杂……医院里应该有「鬼幕」的。」

    我还以为要去坟场之类的地方。

    「医院是生与死替现的地方，「鬼幕」的人不时会去巡逻，看看那些书上记载的将死之人是否真的濒临死亡。」

    「这事也有书籍记载？」

    程歌郑重地，说：

    「记载天地万和世间循环﹑无所不晓的天书，正式的名称我也不清楚，只知「鬼幕」里有这么一本书。」

    「好，我去医院，看看能否碰见「鬼幕」的人。」

    「带上那个瓶，我跟你一起去。我不会「鬼幕」，但我可以帮你留意「鬼幕」的人有没有现。」

    「鬼幕」的人在医院里只是侦察，估计也不会大摇大摆地现在普通人面前。倘若能得到程歌的帮忙，我就不会跟「鬼幕」的人而过了。

    「那么事不宜迟。」我将绿茶瓶装包包里，走向门。

    打开大门，欧红渡和桐心就在外面。

    「你要去哪里？」

    被逮着了。如果我说我是去写生会有人相信吗？

    欧红渡虽然奉命监视我，但从这段时间的相来看，我相信她对我没有恶意。

    「我想找「鬼幕」的。」

    欧红渡一愣，问：「你想嫁给那隻半鬼的未婚夫？」

    「我是想亲自去解释清楚。」

    「逃避不是办法，她总不能躲一辈吧？」程歌来到我旁，续说：「那隻半鬼已经走了她分的生魂，她迟早会循着她的气息找过来的。」

    「你去了，不一定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