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他携一瓶酒同我小酌，仰赏月，清风徐来，两人不相言语，自有一默契，如过去我常常靠在帝座肩上，望着底繁盛开的瑯琊山，直到星君替换。

    本君手僵半空中，不知该何表。

    本君低眉苦思，若真是如此，那小狐狸崽很有可能就栖在这佛珠里，夜夜窜温言梦境，扰其心志。本君正在烦恼之际，忽然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温公！」我重重截断他，在边举起指。

    就像多年前那日瑯琊山初见，我还是隻小狐狸，帝座也是这般笑的，像静静淌过心尖，那些疑虑烟消云散。

    温言霎时愣忡，难得面上不知所措，「是温某失言了，在姑娘面前忍不住就想倾诉。温某要与姑娘歉，初见时甚是无礼，可姑娘心开阔，仍为温某着想，请受温某一拜。」

    「啊？」我乾笑，「公说笑了，思源不过是想在我这替公讨个人。」

    「不是，是我突然想起我有一想给公看看。」我将果放在他手心，「此公是否熟？有没有在哪看过？」

    温言确实就是帝座凡。

    一回午后棋，我取香里的果，温言笑：「这盘棋还未了，姑娘这是什么？」

    「家传佛珠？」我面困惑。

    之后，本君与温言两人便常与在解忧亭小叙，杏留神到，便在解忧亭放些鲜果茶。白日里我钓鱼，他拾一卷书在旁看，偶一念到动人，便会朗读予我听，我们俩便会讨论一番，每每说完话都已日落西山。

    我拨开衣袖见他表，他竟然——

    温言笑：「那这解忧亭就算弭平了。」

    「是为我？难不是为了讨莲还是荷开心？」

    他起就要弯腰，我连忙扶住他，「师父常言，医者父母心，我不过是尽我应尽之事。反倒是我要向温公歉，郎寧不在这几日，底侍女招待不周，是我教导无方。」

    本君愈发肯定温言就是帝座没错。

    话语中隐隐有愧对祖父之意。

    「那是。温某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让姑娘捡到这一颗。那串手环掛在手上不便御剑，但又是家传宝，因此我索将这掛在脖颈上，时时护在，片刻不离。哪知此次遇袭，竟丢了这佛珠。」

    本君心里甚是震惊，佛珠掛在脖上？这什么奇葩作法，难睡觉时不怕磕着吗？还是温氏家规有定，夜寐时不许翻？

    温言瞧着本君的脸，竟然笑了。

    温言望向远方，「我早就知了，她化过银狐蜷缩在本君怀中过。就算是修行中人，也并非全有修之心，何况妖也？我也与她说过，哪怕她是狐妖，我也愿为她终不娶，只要她愿意与我相见，哪怕是屏弃兰河温家，我也———」

    「佛珠一般不是编成手串，怎会落一颗？」

    「是了，我生时带有不祥之气，郎中预言我定活不过而立之年，但祖父听完并未嫌弃，反倒送我这温氏先祖留的佛珠，盼能庇佑我健康平安直至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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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温言眉锁，「这不是祖父送我的家传佛珠吗？」

    可月明星稀的同时，另一朵乌云浮现本君心。若温言所说，那定有小狐狸崽在作祟，由此推论怀瑾所说帝座歷劫遇妖也并非全是虚言。

    竟然在??笑？

    温言掩住整个人，肩不住抖动，我煞是意外，连忙起拍他后背，「温公，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