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11）

    在桃叶县的第四天，姜书绾总算是等到了张吉的父亲。

    如意戏班的班主，张如意。

    听说他喜喝酒，姜书绾还特地命周肃带来两坛好酒，聊表心意。

    张如意将面前的酒推开，一脸嫌弃的样，他看起来似乎很疲惫，脸上是不自然的蜡黄，仿佛染了什么重病一般，姜书绾略带抱歉地对着夫妻二人解释：此案牵扯甚广，令郎的尸首暂时还不能够归还。

    官府办事不力，我们也不想说什么了，吉儿横遭此祸，我们也自认倒霉了！张如意咳嗽了几声，嗓音沙沙哑哑，你们能不能快些把我儿尸还给我们？人都已经死了，哪有霸占着别人家孩尸首的理！

    周肃见他们对姜书绾如此不客气，刚想言教训几句，却被姜书绾住了，这夫妻二人隐约透着一丝古怪。

    今日见到了张如意，她心中这个念更加确定。

    关于儿的死亡，他们都没有表现十分痛楚的神，即便是有，也不尽真心，但是偏偏一提到尸这件事，就格外急躁。

    急躁地，仿佛是想掩盖些什么。

    如果想尽快领回尸首，也需要你们的合，烦请二位再仔细回想回想，张吉生前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姜书绾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着二人。

    没有，我儿好好的一个人，不信你们周边四邻去问问！张如意起就要赶人，明日若再不归还，我夫妇二人便去县衙门坐着！

    姜书绾被张如意往外推，焦急地握住他的手臂：张班主，我们是来帮你的

    她握得，忽然见张如意的额都冒着汗，正在倒凉气，手还微微颤抖着，赶忙松开：不好意思，我不知你手上有伤，我给你看看！

    她掀开张如意的衣袖，手臂上缠着一圈白的纱布，刚才被她握的地方微微渗血迹来。

    不用你们假心假意，快！张如意回手。

    周肃与姜书绾被推了门，看着关上的大门，周肃一摊手：看来是问不什么来了。

    快到饭了，但是他们家丝毫没有动火饭的意思，姜书绾想了想，拍了拍周肃的肩膀：走，去他家厨房看看。

    与寻常的农家差不多，张家厨房里锅碗瓢盆也都一应俱全，而一般人家的锅大分都是放在灶台之上，但他们家的灶台上却是空的，铁锅放在角落，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没有锅如何饭，莫非他们这几日吃的都是粮？

    里屋有声音传来，似乎是张如意：今日我就不饭了，一会儿去买些红糖馒垫垫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