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们知晓了。”

    该怎么罚这撰史之人才好呢？谢植咬了咬牙，看来势必要好好“训戒”一番这不听话的小娘了。

    姜书绾不知家中有人正咬牙切齿等着她，兴兴地回去，藏在心多日的负担终于可以卸，今天是她丞相的最后一日，朝会时赵元思当场宣布，不少同僚都表示了震惊，正好奇谁会是继任者，却没想到，大宋此后将不会再有丞相。

    姜书绾示意其他人噤声，听他说话。

    姜书绾没想到，吴宣竟然能顺着她的心意，将这件事说了来。

    “不错。”姜书绾，“大家想必都知，修撰历来都是后一朝修前一朝的，官家却让我们把天祐正史也一并编纂来，可知其中缘由？”

    “明日再补两句，植耽溺于，终日需索无度也。”

    两人均是气吁吁，谢植着

    众人面面相觑，的确，每个人心中都揣测无限，但却不敢在此刻说来。

    这份手稿没过多久，就被谢植给寻到了，那日他无事可，在睡了一个绵的午觉后，决定去书房待一会儿。自致仕后，他甚少去书房，那里已经是姜书绾日常查阅公文的地方，正对着窗台的木桌，一枚铜锁正挂在上面，这里面放了什么？印象中，他们家里并没有什么机要文书。

    一直在角落中沉默的男突然开：“微臣倒是有一些想法。”

    但也有人提，十年前谢植在朝会上丝毫不给赵元思留面，任辞官而去，如若这次修撰时要为他言，想必会惹得官家不悦。

    姜书绾眉一皱，心里嘀咕了一句，怎么睡到现在还不起来，该不会是不舒服了吧？她便说：“我去房里瞧瞧看。”

    权力尽数收归帝王之手，众人这才恍然，官家这盘棋布局多年，如今这才到了收网的时刻。

    倒也不是多妙的机关，谢植随手翻了翻，在书房找到了一枚银簪，应该是上次他缠着姜书绾在书房行敦之事时候落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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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书绾瞪大了，不知他在说什么，回过神时，他已经衔住她柔的红，细密的吻尽数落在上、脸颊，而后慢慢地往移动，在她纤的脖颈上印红痕。

    平日里甚少见姜书绾动怒，一时间屋寂静无声，吴宣面有不甘，然而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反驳去，只是红着脸辩解：“那些不义之财，不是已经在他辞官之后清算，充国库了吗？如何、如何了官的袋？”

    姜书绾将汇总整合的事务代给了陆维，他刚正不阿，有傲气和傲骨，更重要的是，他敢于直言不讳，乃是主导此事的最佳人选。

    谢植将她压在门上，没没尾地来了句——

    她第一个徒弟，当初也是这般模样。

    寥寥八字就妄图概括他权倾朝野的十余载？着实可恨！他微微眯着，回想起来这史稿正是由如今的姜丞相牵编撰的，怪不得在自己家中还要加把锁，原来是为了防他的！

    里面记载的事，桩桩件件都能让他慨，翻到临近末尾时，才看到有关自己篇章，上书其“诛求无已，世无其二”。

    的在她腔来回扫动，在舐过她脸颊侧的时候，姜书绾忍不住嘤咛一声。

    果然，其余众人听完之后，也有不少为谢植说了些话，大总归是，若当年赵元思还三皇之时，没有谢植的鼎力相助，不会如此顺利地成为太，谢植毕竟也是曾经的太少保，帝师的名声总归是要顾及一些的。

    陆维得了准许，便信步上前：“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奉命修撰国史，便是要将事实如实地记录去，若只因为个人好恶而夸张化某人，或者肆意诋毁，都是错的。”

    她看着面前那份手稿，最终还是决定把它带回去。

    “谢郎呢？怎么没见着人？”往常她回家的时候，谢植都会在门等着，今日却不见人影。

佞臣，竟也值得如此大费笔墨吗？那些银两，他粉与你多少了，值得你这样为他说话？”

    走到院，果然见房门闭，姜书绾轻手轻脚地推门，一只脚刚踏去，就被人拽着手臂拖房中——

    “夫所谓直笔者，不掩恶，不虚，书之有益于褒贬，不书无损于劝。”姜书绾说，“是非功过，皆由后人评，我们要的，正是如实地将这些记录来。”

    轻轻撬动，便将那锁给解开了，封面赫然写着《天祐正史》初稿，他微微一笑，这东西有什么好锁起来的？他坐在窗台边，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

    小厮答：“谢郎君在房中午睡，一直没来过。”

    “唔……你、你发什么疯？”

    她认了，那是去年的状元郎陆维，不知为何，这个清俊少年上的执拗劲儿，总让她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