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曜渊第二天去上班,程秘书发现他总在发呆。

    她照样拿着数不清的文件在他办公室里，祝曜渊签完后，便拿着笔安安静静地沉思,她回过,看见玻璃门祝曜渊的背脊,很时间都不动弹一。

    在她以为自己的上司正在思考什么重要工作时，祝曜渊其实是在想——他如果把恢复记忆这件事告诉了钟文冉,钟文冉会有什么反应？

    光如何开就是个问题。

    ——其实你一直因为你前夫而拒绝的现任就是你前夫。

    ——其实你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命运跟你开的一个玩笑。

    ——其实你大可不必那么多的泪。

    但这一条一条,光是想想就已觉得十分残忍，更别说让他亲告诉钟文冉。

    他沉思半晌，最后疲力尽,却只得个“不到”。

    时间艰难地挪动着，似乎过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自己浑僵,几乎成了座石像,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他的办公室一天之不知要接纳多少个客人，因此很平常地应：“。”

    敲门人应声而,却不是程秘书,他抬起,是个并不认识的男人，相貌平平，了副无框镜,表面上看就是个很普通的白领。

    他皱眉：“你有预约吗？为什么越过我的秘书直接来敲门了？”

    男人一靠近,祝曜渊在他的上闻到了淡淡的alpha信息素。

    来者并不慌张,冲着他面前的沙发坐，撂文件，一张一张的拿来摆整齐,“我跟您秘书说我是张聪的人，要送您东西，她就放我来了。”

    他一个开，祝曜渊觉得有些耳熟，但在大脑中搜罗一圈，确实不认识这号人。

    “您确实不认识我，不过我曾经见过您，”男人慢条斯理地摆完，拿起其中一张来看，“张总让我来告诉您，杨嘉的事有眉目了，不过背后牵扯的有些大，他不方便亲自过来，让我先拿给您，以防打草惊蛇。”

    可祝曜渊明明记得自己告诉过杨嘉不要查了？

    他拿着笔，后仰，表认真中带着沉静，“拿过来我看看。”

    男人拿着整理好的文件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他，走姿自然随意，毫无僵张，在他递文件时，祝曜渊发现他弓着腰，直直朝他对视过来。

    祝曜渊已经很久未接收过这样的神，充满了蛊惑、迷失与侵略，接到的一瞬间，他几乎有些失神，接着那人把文件一，压低声音：“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这声音就像温中裂开的冰，曾经是他记忆中清晰的镇定剂，把祝曜渊一惊——他忽然忆起了这声音的来。

    是，袁百川的眠师。

    祝曜渊想起这儿，差暴了伪装。

    他尽量放松，控制住渐渐急促的呼，那眠师起先没发现，还有成竹，扬起抹自信的笑容，问：“钟文冉是谁？”

    “我的匹对象。”

    “在你们匹之前呢？”

    “陌生人。”

    “杨嘉是谁？”

    “我的朋友。”

    “你记忆恢复了多少？”

    “……我没有失过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