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巷里去时,已经凌晨，袁平江的人押着袁百川上车，一众人很快离开。

    车上,袁平江又给两人当了次司机,祝曜渊坐在后排,与钟文冉肩并肩。

    袁平江单手持方向盘，燃了烟,祝曜渊见状皱眉：“还要不要命了？掐了。”

    他一还没,闻言掐死，讥讽：“拿八千万换了个袁百川，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祝曜渊整了整袖，“以后要跟国家期合作，也算了结了我们不上不的状态,这八千万倒也值,再加上个袁百川，算是赚了。”

    在场三人对袁百川都有仇,虽然没明说,但国王将人给他们,基本默认了他们可以为所为。

    能亲手置仇人，为什么拒绝？

    袁平江不再说话，他开着车,载着两人去了郊区,还是那个工厂,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此时天边破晓，黎初升，黯淡的光线中,袁平江的人扯着袁百川从车上来，他们随其后，在工厂平地的中央停。

    袁百川被迫跪在那儿，垂着。

    三人并肩而立，笔直地站在他面前。

    旭日的光打在他们上，斜一片小小的影，死寂中，只听闻轻缓的息，和袁平江枪的声响。

    他又一次把枪抵在了袁百川的上。

    一只默不作声的钟文冉却突然：“等等。”

    袁百川与祝曜渊同时看向他。

    钟文冉呼颤抖的气，太安静了，他的心仿佛要来，金的光洒在他的侧脸，照亮他脸上细小的绒，他的手抬起来，白葱似的指此刻发青：“——能让我动手吗？”

    其实不用袁平江回答，祝曜渊已经把自己的枪递给了他。

    大手握住他冷冰冰的手，替他了保险栓，替他瞄准方向，枪比铁块还要凉、还要沉，祝曜渊柔声：“这是扳指，握，扣响它。”

    袁平江极轻地一笑，说不什么意味，自动退后半步。

    钟文冉心如鼓，手却很稳，他期实验，再张手也不能抖是基本功。

    但他没有照祝曜渊给他的路线来开枪，枪向，对着袁百川的大摁了扳指！

    砰！——袁百川应声倒地！

    袁百川脸上涕泗纵横，大剧烈搐，血溅来，他瞪大了珠，嘴中“啊啊”两声，想伸手去捂伤，却因为被绑着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