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说不清遇见对方，是有幸还是不幸。

    明明已经来到有她的北疆，但只有像这样闭着时，顾青盏才觉得离她好很近。来这里的十几日，顾青盏已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是这般摸着琴弦想着心思，迷迷糊糊困了过去。

    “……墨没有解药……杀了顾雍……解散三晋会……”

    “……没有人能活着离开三晋会……”

    顾青盏从未忘过郑亦死前对自己曾说过的话。

    人与生俱来就有一对死亡的畏惧，纵使是杀人如麻的杀手也不例外，顾雍用墨控三晋会，无外乎也是利用了这一。

    顾青盏犹记得最后一次见楚钰时，她一向严肃的脸庞忽而柔和起来，楚先生将自己抱在怀里，边甚至还有些笑意，:“阿盏，我不在的日里，你也要时刻记住我的嘱咐……”

    那年不过八岁，但顾青盏从楚钰的神里读了许多，那一刻起她便预着，楚先生……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后来，她便得知楚钰背叛三晋会的消息。

    “阿盏，三晋会最忌讳的就是背叛。”

    她将楚钰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底，背叛三晋会便是不可饶恕，顾青盏实在想不通楚钰为何会明知故犯。直到耳边传来楚钰遭受暗杀的死讯，顾青盏依旧无动于衷，她仍觉得是楚先生错了，究其因果，是楚先生不该背叛三晋会。

    “阿盏，我不在的日里，你也要时刻记住我的嘱咐……”

    “……先生，我该怎么办？”

    “……你很聪明，定知怎么办……”

    顾青盏呢喃呓语，觉得脖颈有些发酸，原是又睡着了，了一场短梦，顾青盏睁开，油灯早已燃尽，只剩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该怎么办？顾青盏抱了抱微凉的双臂，时至今日，她方能理解楚先生当年的苦衷，为何会背叛三晋会，不顾命，只为一人。

    *

    陆萦望着森森的月光，她早已习惯了北疆的狼嗥，左一直着，一连好几天了，让人心烦意。

    “萦儿，怎么还不睡……”陆元绍接过碧落手中的披风，披在陆萦上，关切说，“起风了，夜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