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吵闹, 许是自己走了神, 陆萦并未听到顾青盏的询问，只是木然走在青石板转上, 心事重重。

着，“阿萦？”

    陆萦支起往卧房走去，只见她蜷着，抱膝倚在墙角，青丝都松散着，今日都未曾梳妆，“阿盏？”

    “我知了，你们都退。”习惯了无人叨扰的清静日，这一行人走走停停，顾青盏看着心烦得很，便随意打发她们走了。

    “真的没事…”话刚落音，陆萦就一个趔趄，吓得碧落赶将她扶稳了。

    洛城原是没有元宵灯会一说, 只是郑召率军占领此地，也将中原的习俗引了过来。不过, 今年的灯会，着实比去年闹不少，毕竟也是过了一年太平日。

    陆萦这才回过神, 想起方才顾青盏所问的问题，“嗯……都是京都人带过来的习俗。”

    “这……这……”那丫鬟犹豫了半晌，又想起陆萦的刻意待，“您还是吃些吧……小回来了我不好代。”

    人群熙熙攘攘, 顾青盏牵着陆萦的手, 生怕两人被挤散, 她倒是好久没见过这些闹场面, 依稀记得上次, 还是在京都的灯节, 那一年，她携着陆萦逃离郑, 那段日, 真的恍似神仙眷侣。

    “你可是有心事？”顾青盏望她神不对。

    直到丫鬟通报，原是自己想多了，几个婆提着七八个盒，前来布置午膳，顾青盏继而倚回床，有些疲，：“你们都去，我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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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萦再回去时，天已黑了，碧落扶着她，心疼地为她着手心，“小您慢些，瞧您冻的……”

    最好的年华给了杀戮，而最不堪的……给了陆萦。她也不想再去胡思想，可这些时日也不知怎么了，有些想法总是由不得自己。她迷迷糊糊昏厥了过去，了一场不不短的梦，她梦见自己疯了，她梦见自己死在了陆萦怀里，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北疆的元宵也要放灯吗？”顾青盏望着各式各样的灯, 忍不住问。

    陆萦

    已了院，陆萦着冻僵了的鼻，对着碧落：“无事，你回去休息吧。”

    “阿萦？”顾青盏停了脚步, 立在原地。

    她双臂抱着膝，无所适从，也未曾想到自己开始这般依赖陆萦，只要是看不见她，就好似会失去她一般难过。窝在床角，任凭这患得患失的觉折磨自己，连神都开始恍惚，又想起郑亦当年死前的模样，那般狼狈不堪，她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今日就让婢留来伺候您，好不好？”碧落打着哭腔，她白日里已遭了这么多罪，还这样要，碧落也知，陆萦不让自己跟在边服侍，是为了顾青盏。

    听得陆萦的声音，顾青盏抬，翻榻，光着脚便朝陆萦走去，就这样抱着她，“你去哪了？”

    第69章 狼烟起（五）

    屋时，才觉得了些，碧落将她扶到躺椅上，急急忙忙去生炭火，陆萦只看见桌上一桌已晾凉的饭菜，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便知顾青盏定是一日未曾。

    小被人伺候了二十几年，却因为顾青盏一句喜清静，完全打发走了使唤丫鬟，反倒每日对顾青盏悉心照料，碧落为陆萦不值，顾青盏究竟何德何能，才值得自家小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