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被人生擒，我本救他，可却发现荆南突生瘟疫，那些留在城中护城之人全染疫，包括你父亲。”

    之前他答应陈氏要安抚苏阮时，原本只是想要随便找个理由，可是看到苏阮这么安安静静的跟他讨论苏宣民的死因，还有那些曾经死在他手上的荆南护军。

    谢渊中满是沉霜，语气带着让人窒息的沉重。

    有些事必须要谢渊亲说来，她才能够和谢家“化解”仇恨。

    谢渊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被她这话给逗笑了。

    “太医前往荆南，就算毫无阻拦、一路疾驰也需要五天时间，更何况当时正在时，就算有禁军护卫，到达荆南最少也需要六、七天。”

    “后来陛震怒，尚书差被换，那些人才好不容易筹措赈灾的钱粮，可粮刚运往荆南，那行驶了十数年都未曾过差错的官船却是突然沉凿于南河，船上所有的粮全数，就连上面押运赈灾粮的人也死了个净，无一活。”

    她如今只是那个恨谢渊，恨谢家，恨陈氏，恨他们恨的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苏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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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扬了扬，转瞬便收敛了起来，从桌前扯个凳坐在苏阮床前，这才开说：“你父亲的死的确是我所为，那数百荆南护军，也的确是我命人葬的，只是他们土之前，都已经毙命，是我亲手送走他们的。”

    苏阮没有给谢渊糊的机会，将所有的问题一脑的抛了来。

    “又为什么我爹死了之后，那些护着荆南百姓，护着大梁边防之地到后一刻的人，到来却全数死于你手中，甚至在死后来还背负守城不利的罪名，成为大梁的罪臣？”

    “而当时的荆南城还有十万百姓，外面南魏军队虎视眈眈，我赌不起。”

    “南魏趁攻荆南的时候，谁都知荆南保不住，可偏偏你父亲却带着那八百人死守了七日，等我到时，荆南弹尽粮绝，连树都啃的净。”

切。”

    谢渊没想到苏阮会这么直接。

    他总觉苏阮这么冷静来，远比她发疯的时候还要有杀伤力，让他本无法拿之前那些说词来敷衍她。

    “可是为什么，你去荆南平叛的时候要杀了我爹？”

    苏阮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谢渊之前的那些心思全没了。

    “我四寻医，甚至传讯京中，可太医还未赶到，那些护军便已死了近半。”

    谢渊沉着看着苏阮：“你也说了，我是你杀父仇人，你这般恨我，我说了你会相信？”

    哪怕她上一世已经知了一些事，可是这一世她却是不知的。

    苏阮：“你说我就信。”

    “尸横遍野你见过吗，那些瘦的包骨的尸慢慢腐烂，而活着的人日日遭受折磨却不得解脱。”

    谢渊声音低沉：

    也只有谢渊将当日荆南的实告诉她，她才能不“反对”陈氏嫁宣平侯府。

    “荆南大旱之时，陛就已经旨命人赈灾，向来宽裕的却是拿不半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