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已经烧开了，边缘开始冒汹涌的白汽，空气中渐渐弥漫起郁的葱油香。

    倒不是过不去，只是觉得师雁行前面那么努力，怪可惜的。

    中间鱼阵跑过来，也睁着大混。

    江茴了她乎乎的脸，越发忧心忡忡，“买卖真不容易。”

    反正镇上足有四家酒楼呢。

    江茴：“……”

    江茴和鱼阵也来凑闹，前者这个倒还好，嗯，这次不像拖拉机了，像大扑棱蛾。

    师雁行先去包粘豆包，估摸着等包完，卷也就能锅了，一不耽搁。

    累了一天了，搂着一，瞬间原地满血复活！

    火候差不多了，柴火不必再添，只用余烬焖一会儿就得。

    “卖卤味也有段日了，虽说陆家酒楼距离咱们的摊最近，可区区一座青山镇统共才多大儿？其余三家不可能没听到风声。

    姿态的，更不用说，首先态度就有问题，后续麻烦一大堆。

    师雁行盖上锅盖，又弯腰往灶底了两柴火，慢悠悠：“这是耗着呢。”

    “我呢我呢？！”

    好敷衍！

    江茴来不及兴，忙追问为什么。

    光不行的，本事和潜力都有限，直接排除在外。

    “你帮着记账、盘材，空还帮我们衣裳，一个人都快仨用了，还不算帮忙？”师雁行惊讶，显然对她的妄自菲薄到诧异。

    鱼仔就是宝，充电宝！

    若手艺好的，方才卷的那些卷儿便会一层层炸开圆形的，非常漂亮，酷似蝴蝶。

    往锅里装卷时，她就忍不住问：“你说，他们怎么还不来找你？”

    可除了陆家酒楼之外，没人主动表态，究其原因，要么光不行，看不卤味的潜力；要么姿态，瞧不上这买卖，或是等着咱们登门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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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茴过去帮忙，“那咱们就这么等着吗？岂不陷你说的那个什么被动？”

    距离跟陆家酒楼谈判已经过去三天，那边没有一儿动静，江茴有坐不住了。

    万一黄了咋办？

    江茴隐约有明白。

    她现在正于疯狂的时候，看见树叶都想上去啃两。

    “有步！”师雁行稍显浮夸地冲她竖起大拇指，“不过那几家可能还不如陆家。”

    听不懂没关系，从小耳濡目染，总能记住什么，保不齐以后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江茴从未被人这样直白地肯定，很兴，又有不好意思，脸上辣辣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又觉得抱歉，“我好像帮不上你什么忙。”

    这么算来，其他三家还不如陆家酒楼呢。

    师雁行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脸埋在乎乎的肚里猛几，“咱们鱼仔能吃能睡得快，最了！”

    挑合作伙伴要求之苛刻，丝毫不亚于挑女婿。

    嘴上谦虚着，心里却受用极了，一双睛都被火光映得亮晶晶。

    等小姑娘被哄着离开案板，她上抓过被蹂躏的面团，回炉重造。

    火随着风箱的送风忽忽低，发“呼~哧~呼~哧~”的声响，很有节奏。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师雁行正，“相信我，你很有用，帮了很多忙。”

    她挨着师雁行坐，一边拉风箱，一边试探着问：“要不，咱们换一家试试？”

    她大约能猜到陆振山的心思：

    啊这……

卷，碰后用筷横着一压，两变四向上翘起。

    一来是觉得当日被自己将了一军，有抹不开面儿；二来还是觉得她的提议对陆家酒楼不够友好，想她们主动让步。

    我真的了这么多？

    师雁行喜她这不懂就问的向学态度，正好枯等无趣，就细细掰碎了说给她听。

    可该焦躁还是焦躁，这是正常人的反应，不是想控制就控制得了的。

    江茴一怔，“我……这不是应该的嘛？”

    “哎呀，”她难得扭起来，“我哪儿那么好……”

    鱼阵意识了鼻，满脸放光，“香！”

    见说来说去说不到自己，鱼阵急切地扒着师雁行的大求表扬。

    啃完葱油饼跑来玩的鱼阵是完全的充数，糊到师雁行都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