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气，渐渐想起以往的艰难来，索一脑爆发。

    “这些年来，你一直小心谨慎，前怕狼，后怕虎，可到来得了什么了？还是二老爷呢，如今自家都要揭不开锅饿死了，还怕外人害么？”

    真是，真是窝！

    孙良才听着这话不像，也有动了气，结果兜就被秦夫人丢过账本来。

    “你自己瞧瞧，瞧瞧你这过的什么日！还官老爷呢……”

    若不是人家照应，你以为凭朝廷给家里的这俸禄银，真能让老太太吃得那么舒坦，睡得那么顺心呀？

    孙良才次被如此对待，气个倒仰，可不待发作就看到了账本，一时说不话来了。

    秦夫人见状冷哼一声，很有些痛快，也不理他，自顾自叫人铺床，洗漱后自己去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被褥微微一沉，孙良才悉悉索索爬上来，秦夫人装睡。

    又过了会儿，才听孙良才叹了气，“罢了，你也别恼了，明儿我去衙门里打听打听再说。”

    次日一早，孙良才向母亲辞行，孙母又拉着他说师家的事。

    “难为她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也不求咱们什么事儿，你瞧着别让人家欺负了去。”

    孙良才顿觉沉，又不得不应。

    饭后去衙门，孙良才找了面的衙役来问。

    那衙役笑：“此等小事本不必惊动二老爷，不过寻常纠纷罢了。”

    一县之琐事甚多，这小纠纷哪天没有几？上的几位老爷们本不会亲自参与审理。

    孙良才嗯了声，漫不经心：“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儿偶然听了一耳朵，若因此事惹民怨来就不了。可都问明白了？”

    那衙役从他面上看不喜怒来，可这事既然上官问了，他们就必须重理，因此试探着回答：“小官人他们先将那闹肚的送了医，又吐，医馆的大夫却未能从呕吐中发现什么可疑的……送过来的几个，儿也着人问过，只嚷嚷着是吃师家好味的东西吃坏了肚，可也没证据。又叫了师家铺的人来问了一回，没发现什么疑，倒不好封铺，仍在买卖。”

    大禄律法中虽然没有明确规定“疑罪从无”，但大程和思路还是相似的，就是凡事讲证据。

    孙良才。

    “嗯，就是要这样谨慎才好，不能随便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你们再仔细查查，若那铺果然无辜，那几个闹事的也不能轻饶。”

    衙役了然，已经隐约领会到他偏向哪边。

    “大人说的是，其实这事儿以前也不是没有，说不得就是有人看着红，怂恿泼闹事……”

    孙良才一抬手，不让他继续说去。

    “人抓过来之后，可曾有谁来问过？”

    闹这一的必定不是县令大人，忒失了份。

    那衙役略一迟疑，见四无人才凑上来耳语。

    “二老爷神机妙断，说来也怪，昨儿主簿王大人不知怎么得了信儿，打发人来问了一嘴。”

    这些衙役都是老油了，昨天王德发派人来，他们就觉得不对劲，没敢直接放人，却也没有动刑。

    今天孙良才又来问，瞎都能看有问题。

    说不得就是几个神仙斗法，他们可不想掺和去遭殃。

    王德发，孙良才在心中冷哼一声，猜着就是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