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茴心生喜，声音中难掩期盼向往。

    “正房好敞亮，也大，隔开东西两大间，小两。你独自占一边，我跟鱼阵一边，里间卧房，外间书房，拉上帘，互不相扰。有外客来了，在正厅接待，隔着帘也瞧不见里。”

    即便帘开闭，最多看见书房，里面的卧房依旧隐秘。

    其实正经应该用多宝阁或大屏风隔开，但寻常百姓人家哪里来的闲钱置办？也没那么多东西摆，故而这类租房大多没有桌椅板凳之外的家。

    两侧厢房也十分宽大，师雁行想着买来的女孩们，外加郭苗和胡三娘，一侧厢房就绰绰有余，再多几人也住得。

    剩的空来放石磨、各大料以及其他家当。

    随着摊越来越大，师雁行觉只胡三娘一个护院不成，前阵已让她给昔日好友去了信。

    若是顺利，再过两月必有回音。

    师雁行买了五个女孩，要么是家里揭不开锅，看年景又不好，索提前卖了的；要么是家里有哥哥要成亲，卖了妹换彩礼。

    大的才九岁，小的只有七岁，都很健康，只是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有些怯怯的。

    签了文书，她们就都是师雁行的人了。

    古代人买卖已经备非常成熟的产业链条，买家付了钱，人牙也不立刻人，而是会先帮着打理一回。

    会卖孩的人家都不富裕，没病就够难的，要净？梦去吧！

    这些孩上都有虱。

    这年月想喝都要去一桶桶提，提来了烧不要柴火么？都是本钱。

    故而在底层人家，洗澡都是奢望，能时不时洗洗手脸就不错了。

    五个女孩，总价七两，钱的时候，师雁行说不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只是卖价，那买的时候呢？

    一扭，就对上一双双澄澈而茫然的睛。

    这是人啊。

    周开见多了心的，并不以为意。

    “掌柜的到底年纪轻，心善，殊不知您买了她们才是真正的大善事呢！在您这儿好歹像个人，若落到旁人手里，指不定什么呢！”

    现在还没闹灾，又都是健康的孩，这才能有这个价。

    好些人贩专门挑了闹灾的时候手，饿殍满地，一小袋粮就能换个活人！

    再艰难的时候，甚至都不用粮，一副薄漏风棺材就够了。

    残酷吗？

    残酷。

    可买卖双方都愿意。

    跟着有可能活，不跟着走？野狗正在背后等吃呢！

    租来院，师雁行就开始“折腾”：

    师家好味后院的杂都挪过来，骡也牵走，将前的厨房迁到后院，搭棚，既开阔又亮堂，夏日饭也不捂得慌，穿堂风很凉快。

    等天冷来，再请泥瓦工盖实小屋，倒不必。

    空来的大堂分又能多摆三张桌，一到，方方正正，瞧着也朗开阔。

    楼上原本的两间卧房重新装饰，改包厢。

    里摆上大圆桌和大圈椅，角落摆两盆，上洗漱的铜盆和手巾，墙上挂两幅着田顷的脑袋写的墨宝，十分雅致，也有底气招呼略有份的客人们了。

    改好次日就有一位常客来这里摆宴，要了双层油糕，并五七样外没有的新鲜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