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到大见过的姑娘很多，份有有低，有贵有贱，可却从未有一人被父母这般评价。

    周雅能听得来，父亲对那位小师掌柜颇为欣赏，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并非家人没有接待过贵女，也曾有过更谨慎的态度，但那些全都因为那些姑娘的，但这次不是。

    诚然，那位小师掌柜有个很了不起的老师，但听上去她的所作所为和师门本就是八竿打不着，很有搞一气的意思。

    心腹丫和娘对视一，“这，这可怎么说呢？”

    她们上哪知去？

    周雅托着换了个姿势，似乎完全不在意她们的答案。

    “远山先生为什么收她为徒呢？”

    她是个买卖的呀。

    既无贵，又无过人才气，想不通。

    丫替她铺床，闻言笑：“许是一时运气罢了。”

    周雅又换了个姿势，“嗨，你不懂。”

    收徒这事是能讲运气的吗？

    丫又笑，“好姑娘，我们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自然是不懂的。可您既然这么想知，何不亲自去瞧瞧？”

    “哎呦喂，你这丫，三天两不作腾些事故来就难受！”娘听了，终于忍不住劝，“任她再好也是个买卖的，千好万好，还能越过咱们姑娘去？外得很，姑娘千金贵，如今也大了，怎么好整日价往外面跑？”

    周雅却听不去，笑嘻嘻往被里一钻，只一颗脑袋来，眨着睛冲娘笑。

    “好妈妈，你别来扫我的兴，明儿我亲自去告诉母亲去，她一准同意我去！”

    丫就捂嘴笑。

    娘又又恨，往她上掐了一把，“罢了罢了！”

    姑娘过几年就要阁，老爷和夫人都纵容得很，只要不破天，什么都由她去。

    第127章 小狗

    离开周府时已经很晚了。

    师雁行先去了城看况， 意外发现王江也没走。

    从行政区划来看，沥州城就相当于后世除省会之外的一二线城市，经济相当发达。

    若在五公县，除了特定谈买卖和整夜嫖娼的， 晚上后世八左右基本上就没什么人来消费了。

    但沥州不一样。

    哪怕到了晚上九十， 城中心不少酒楼饭庄还有客推杯换盏， 往来说笑，很是闹。

    据说到了府城和都城， 那里更是彻夜灯火通明通宵达旦， 几无日夜之分。

    “师掌柜哪儿应酬去了？”

    见她回来，王江抄着袖， 半玩笑半认真的问。

    师雁行没有隐瞒， “去通判大人家送菜了。”

    王江原本都预备好了你来我往打嘴官司， 怎么也想不到她竟如此坦诚，一时竟僵在当场， 不知该怎么回答。

    “王掌柜有事吗？”师雁行反问。

    王江被她这一招反客为主得不会了。

    师雁行忙得很，顾不上他那么多小心思， 直接去档问三妹营业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