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师雁行向裴远山靠拢， 一是对方在席间一老批伪君中鹤立群，乃一清，想不让人注意都难；二是师雁行确实有私心。

    当时五公县的事业……算了，甚至还不称之为事业， 师雁行很明白古代文人士族的地位， 所以迫切地希望能借助一人际关系拓展事业。

    没法， 在这边的基础盘太烂，如果不努力一， 娘儿仨都能活活饿死。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逝， 两边真心换真心，师雁行慢慢就把那儿功利心压， 面对裴远山等人时， 开始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喜悦。

    裴门众人有着远超时代局限的豁达和度， 他们以无比宽敞的怀给予包容和鼓励，不歧视女读书、经商， 毫无芥地称呼她为“小师妹”。

    而师雁行也能不加掩饰地向他们展自己的野心和计划，而不必担心谁泼冷……

    现在得知宋云鹭升官， 裴远山可能起复，师雁行是真心替他们兴， 于是特意了个时间回五公县问详。

    “他就猜着你非回来不可！”师雁行一门，夫人就看着她笑起来。

    “小小年纪， 心的命。”裴远山从书房踱来， 瞧着心不错的样。

    师雁行笑：“三位师兄都不在，我自然要常来瞧瞧，也是大家一片孝心。”

    正好诗云从外面回来， 见了师雁行又问好。

    “老爷和夫人时常念叨您呢， 可算来啦。”

    裴远山面上挂不住， 咳一声，诗云便笑嘻嘻改了话。

    “姑娘来得巧了，早起苏大人打发人送了好羊，可惜我们都不大会料理，正犯愁呢。”

    师雁行笑着看向裴远山和夫人，“瞧瞧，我来的是时候吧？”

    说着便挽起袖，和诗云往厨房去了。

    羊好吃，但不好料理，不常厨的人还真拿它没办法。

    其实苏北海一直对裴远山颇为照顾，但柴擒虎中举、宋云鹭升官的消息传过来之后，这份照顾更添五分殷勤。

    若非师雁行去沥州前特意代给江茴和郭苗，让她们日日送菜，只怕苏北海如今连他们的伙都要包揽了。

    羊和其他材都放在厨房里，十一月初就是后世公历十二月，已经冷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怕坏。

    师雁行看了一回，欣喜：“难得竟是关外的羊。”

    关外地域广阔，草场丰富，喝的又是雪山上淌来的冰川，羊得好，质细腻，腥膻味儿也少，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就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