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早了。

    猴儿合该打死！

    小哥儿俩一前一后来京城，最吃不香睡不好的就是宋云鹭本人。

    他既挂念在外的师父师娘，又惦记两个要应考的师弟。怕他们考得不好，遭受打击，一蹶不振；又怕考得太好了，年轻浮躁……如此这般，总不安心。

    结果就是田顷和柴擒虎两位没怎么样呢，宋云鹭先就瘦了好几斤，两只郁的黑圈格外显。

    白天去衙门时，同僚还时常打趣，问是不是在外有了红颜知己，又叫他悠着。

    接来几天哥儿俩忙得厉害，各类宴会和查排得密密麻麻，痛并快乐着。

    琼林宴上前三甲单独坐一排，备受瞩目，还能接受皇帝单独问话。

    后面二甲就开始十人一溜儿，但座位也很宽敞，也能在皇帝和诸位大臣面前个脸儿。

    三甲同士更多，放望去一片人，本分不谁是谁。

    状元四十岁，还是会试那位会元，可惜之前没能中得名，不然还能混个三元及第的荣耀。

    后面的榜和探都三十来岁，也算仪表堂堂，正值壮年，都很激动。

    这三鼎甲，皇帝都一一叫到跟前勉励一回，又命现场作诗。

    后面二甲开始皇帝就没那么多耐心了，近三百号人呢！挨着问得到猴年月？不过把之前印象刻的几人单独拎来个代表罢了。

    柴擒虎就在其中。

    这小忒年轻！还没行加冠礼呢，叫人想没印象都难！

    单独说年轻，可能没什么觉，但这么说吧，同科好几位老士都六七十岁了，他祖父都嫌老！

    父皇在位时也没这么年轻的士呀，皇帝兴，觉得是自己治国有方，天降祥瑞，便单独了他上前打量。

    柴擒虎此人最大的好就是稳，别人越张的时候他越稳，此时面圣也不害怕，显得特别从容大方。

    小年轻材，得眉大，神发，不似寻常读书人瘦削，立在那儿像极了奋力生的松，扑面而来的鲜活气儿。

    皇帝看得很满意，当场赞了句，“见了你才知何谓凤清于老凤声。”

    “微臣惶恐，全赖皇恩浩！”

    中了士就算天门生，是预备官，可以自称“微臣”啦。

    皇帝笑，柴擒虎也跟着嘿嘿傻乐，把跟着的侍都逗乐了。

    这孩有莽，皇帝心想。

    但莽儿怕什么呢？要的就是这初生犊不怕虎的劲儿，能实事，也敢实事！

    “你师兄也中了？”

    皇帝心不错，竟留他多说了几句。

    柴擒虎小虎牙一，回指了指人堆儿里偷偷抬往这边看的田顷。

    田顷正担心呢，怕自家小师弟关键时刻无法无天惹，就冒险偷看，不曾想对方拆台拆得稀里哗啦，一抬就跟皇帝对了。

    偷窥龙颜，大不敬！

    田顷：“……”

    你真是我亲弟弟！

    见田顷目瞪呆的样儿，皇帝差笑声，“你们倒是分厚。”

    这时候还有余力关心彼此，可见私底不错。

    又唤田顷上前。

    到了这会儿，田顷也有些破罐破摔，在周围一同科们羡慕嫉妒的神中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