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难得动容，看着师雁行许久才：“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你心沉，自有打算，为师不便多言，只一，凡事以自保为上，切记，切记。”

    话不多，都发自肺腑，说得师雁行也是两泛酸，认认真真跪磕了个。

    “弟谨记。”

    她与裴远山非亲非故，可对方待她至真至诚，几乎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父亲的职责，这个，她磕得心甘愿。

    裴远山受了，又指着里间三面墙的书架：“我与你师母走得急，须得轻装简行，除几箱要的书稿之外，这些尽数与你，你务必珍视，细细品读。”

    来五公县时，裴远山和夫人大约只带了一面墙的书，可几年来，夫妻二人闲时陆续将不在手边的那些绝版或不绝版的书默写来，便又攒了这么许多，其中好些上面还写着她们的批注，堪称无价之宝。

    师雁行是真没想到能收到这样的厚礼，门时脚都轻飘飘的。

    这，这就有私家图书馆了？！

    裴远山和夫人赴京当日，师雁行又来送行，到场的还有以苏北海为首的一五公县官员。不真心还是假意，众人俱都泪涟涟，十分动。

    师雁行顾不上跟苏北海寒暄，只是拉着夫人和裴远山的手说不话来。

    酸鼻涨，真没息。

    倒是裴远山惯于漂泊，看得比较开，轻轻拍了拍师雁行的肩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去吧。”

    师雁行到底没忍住掉了泪，伸手折了刚发芽的柳枝递过去，“师父，师娘，你们保重。”

    车粼粼，渐行渐远，师雁行追了几步，挥手时，还能闻到指尖残留的柳淡淡的苦涩。

    第146章 都好

    裴远山和夫人返京后， 师雁行着实失魂落魄了一阵，就觉得那心里空落落的。

    偶尔看到书房新起的书架，便止不住神，想他们走到哪里了， 是否顺利？

    转到四月， 师雁行已经在着手准备沥州第一家自助餐厅的装修事宜，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自从柴擒虎和田顷中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师雁行就锐地觉察到边的变化：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骤然起来。

    就连素来于的杜泉夫妇， 也开始主动给她帖， 邀请她们母女三人参加一些原本没有资格的，官宦女眷们的聚会。

    至于原本就关系不错的黄夫人等， 更是和气得不得了， 面对潘夫人时， 也难免带着得意：早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