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送柴擒虎时，侍就觉得，忍不住央告：“哎呦，我的好柴大人呐，咱们宣讲就宣讲，您怎么还对着陛讲笑话呢？这，这多吓人呐！”

    柴擒虎看着他笑：“公公此言差矣，既然说是笑话，自然是引人一笑，又怎么会吓人呢？”

    侍心这可真是初生犊不怕虎，年轻士不识死。

    他抹了把汗，显得人都老了好几岁似的，“什么笑话，这里呀，只有好话和坏话之分。”

    哪怕是再好的笑话，若讲的时机不对，场合不对，也能变成灾祸。

    他也是见这位小柴大人年少活泼真挚可，对他们这些阉人也素来礼让，这才有心提几句。

    柴擒虎领，只叹了一声，“都说君父，陛就是天臣民的父亲，要过年了，当儿的给父亲讲个笑话还不成吗？”

    侍一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睁睁看着他从门去，越走越远。

    回去之后，正提笔写福字的皇帝也不抬，“怎回得这么慢？可是他又同你聒噪什么了？”

    侍不敢隐瞒，将路上两人的对话一一复述了一遍，当真半个字不差。

    皇帝闻言，手一顿，纸上迅速开一大块墨迹，见着这福字就废了。

    “他真这么说的？”

    “是，一字不错。”

    君父。

    儿，父亲。

    皇帝提笔朝旁边使了个，另有小太监上前，沉默而迅速地将废纸拿掉，又重新铺上新纸。

    皇帝一时没有说话，侍们既不敢抬，也不敢问，只拼命盯着自己的脚尖装死，甚至连呼都放慢了。

    要他们说，这位小柴大人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了些，若被有心人看见，一恃而骄的帽跑不了……

    正胡思想着，忽听皇帝低笑几声，然后重新提笔，这次竟顺畅得很了，一个铁画银钩的福字迅速跃然纸上。

    一气写完，皇帝直起来，端详一番，，显得很是满意。

    “来人，把这个福字给姓柴的小送去。再捡一幅，也给裴远山送去。”

    每年挂笔封印之前，皇帝都会亲手写几个福字赏赐给得的大臣，以示恩，多少人打从几个月前就等着呢。

    侍总亲自上前捧了福字，又在脑海中暗自回味着皇帝刚才的话：

    姓柴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