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擒虎三五除二将那一个饼撕成七、八块，用筷用力往了，面饼来的孔隙迅速纳汤，成串的细小的泡咕噜噜冒上来。

    汤雪白表面的大油早被撇净了，只剩清清白白一碗汤，上面撒着翠绿的芫荽和一红艳艳的辣油。

    摊主慷慨地舀去一大勺羊杂，气汹涌间，几颗圆的油珠浮了上来。

    油脂并不溶于，红的辣油和零星几滴金油脂安安静静浮在面，倒有几分可。

    “这里的大师傅和我是老乡，得十分地。”柴擒虎开心，“京中人偏羊，多有从关外运来的好羊羔，细味小，很好吃的。”

    他老家在关中一带，也有不少人牧羊，对羊的理解可谓中原第一。

    师雁行尝了一，果然鲜异常。羊，羊杂劲，越嚼越香。

    再吃几饱汤的饼，趁痛喝羊汤，全上都跟着和起来，初夜晚带来的轻寒顺着孔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微的薄汗。

    畅快！

    先把师雁行送回客栈，柴擒虎才快快乐乐回家，回去的时候两个师兄屋里都熄了灯。

    他擎着右手看了又看，嘿嘿发笑，滋滋回屋。

    到底睡不着，复又披衣爬起来，噔噔噔跑到宋云鹭那边敲门。

    “大师兄，大师兄，你睡了吗？”

    刚睡着却被吵醒的宋云鹭怨气满满，顺手抓着被往脑袋上一蒙。

    “死了！”

    柴擒虎挠挠，想了，掉走开。

    算了算了，大师兄毕竟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吵他睡觉。

    这么想着，他又跑去另一个跨院，也不敲院门，直接爬墙去，把田顷的几个随从吓得够呛。

    “我说三爷啊，大半夜的，您这是什么呀！”

    不知的，还以为招贼了呢。

    几个随从捂着心脏着，手里还提着，抱在一瑟瑟发抖。

    柴擒虎无声笑了笑，摆摆手，“是我的不是，没事了，你们自去睡，我找二师兄说说话。”

    几个随从面面相觑，睁睁看着柴擒虎跑到田顷的卧房那儿猛拍窗。

    “二师兄，二师兄，你睡了吗？”

    众随从：“……”

    他要睡了还能应吗？

    您这就诚心不让人睡啊！

    过了会儿，田顷果然被吵醒，披散发皱着脸过来开窗，一脸就破大骂。

    “儿……”

    柴擒虎置若枉闻，只是左手叉腰，抬着，将右手缓慢而定地伸到田顷前晃了晃，神秘兮兮：“看见了吗？”

    满肚气的田顷抠了抠屎，顺手抹在他上。

    “我瞎！”

    说完就要关窗，一边动作一边怒气冲冲警告他，“敢再来吵，老把你脑壳打到飞起……”

    柴擒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