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段时间两人聚少离多，大多数是师雁行忙，但分明有几次，是柴擒虎没有主动过去找她。

    谁知师雁行却抢先一步说：“你去斗羊了。”

    有两次她都闻到对方上的羊膻味儿！

    柴擒虎一愣，旋即便有些无奈地笑了，“罢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见师雁行只是笑，“你不问我去什么？不怪我不务正业？”

    师雁行停住脚步，“正如你相信我一样，我也相信你。”

    相信你去那里另有目的。

    他可能真诚，可能纯粹，但师雁行从不认为柴擒虎是个傻白甜，相反的，已经朝为官的他可能比绝大多数同龄人的心智都要成熟。

    永远也不要怀疑一个二十岁就中士，并短时间把握住圣心的现任官员的智商和城府。

    前些日闻到柴擒虎上淡淡的味后，师雁行就上了心。

    他来见自己时必然沐浴更衣过，可饶是如此还能闻见味，固然有师雁行嗅觉灵的缘故，却也同样证明柴擒虎一定在那个环境中待了相当一段时间。

    师雁行让胡三娘去查了，得知京城只有两地方会有这么重的羊膻味儿，一是卖羊的牲市场，二是斗羊场。

    柴擒虎肯定不可能想不开去牲市场，那么就是斗羊场。

    京城多达官显贵，多斗走狗之徒，斗、赛、斗蛐蛐早已满足不了他们日益猎奇的胃，这些年正盛行斗羊。

    羊大为，羊为贵，可见世人对羊的推崇。

    选正值壮年的公羊，大角，放任厮杀，分外激烈。

    喜斗羊的达官显贵乃至皇亲国戚很多，真要问时，朝中文武一大半都不讨厌，谁去都不奇怪，也不会显得突兀。

    而这其中的诸多名人中，尤以一人最为声名赫赫，硕亲王。

    第162章 【捉虫】酥油泡螺

    庆贞帝还是皇时行五， 与亲兄弟十一皇关系一般，倒是同父异母的九皇同他颇为亲近。

    后来庆贞帝登基，九皇带一跪，保了从今往后至少三代人的荣华富贵。

    新皇登基一批加恩， 九皇越过几个哥哥得封硕亲王， 后面几年越发得圣心， 如今更领双王俸。

    只是硕亲王为人有些混不吝，懒散且不务正业， 除非皇帝戳几， 他才肯动一动，不然就在家窝着吃喝玩乐。

    因为这个， 他在亲贵和朝堂的名声颇为微妙。

    但他从不取豪夺， 也不纵容孙亲眷仗势欺人。偶尔兴致来了， 还会大咧咧跑去酒馆肆帮人付账，或是谁欠了他的银， 若着实还不上，能宽限的也就宽限了。

    故而民间风评反倒很不错。

    “你们谁找的谁？”师雁行也不拐弯抹角， 直接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柴擒虎明白她的意思，又有被看轻的嘚瑟， 微抬，抱着胳膊：“我虽张狂， 倒还没糊涂到那个份儿上。”

    师雁行就松了气， 失笑：“我不过白担心。”

    她特意咬重了“担心”二字，果然就见对方脸上泛起笑，两边嘴角止不住上扬。

    真好哄。

    确实是硕亲王先找的柴擒虎。

    之前柴擒虎时常御前伴驾， 而庆贞帝也常叫了硕亲王说话， 一天统共那么几个时辰， 一来二去的，这俩人就在的路上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