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平静后，却听柴擒虎老实不客气：“一个，我当时并未着官袍、官帽，只是一个普通百姓罢了。次一个，我一未曾杀人放火，二未曾作犯科，三未曾娶民女，不过与未婚妻分别在即，此去千里之遥，心痛难忍，一时真，何罪之有？”

    他一边说着，那边王忠已经打发小侍去探听消息，得了信儿后，也是目瞪呆，僵在当场回了回神，才上前小心翼翼与庆贞帝耳语。

    庆贞帝一听，“……”

    再看向面的柴擒虎时，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小王八真是惹事啊！

    那边张阁老本就看裴门不顺，如今又见柴擒虎如此不知悔改，不禁冷哼一声。

    他虽未一言，却相当于表了态，当即就有几个官员飞快地神，先后站来谴责柴擒虎。

    “柴大人此言差矣，难不成就因不穿官袍，不官帽，便可肆意妄为了吗？你今日这等有辱圣听，有伤风化的举动，来日焉知不会变本加厉？”

    “不错！你既然在朝为官，就当谨言慎行，如今非但不帮忙教化百姓，竟带此等之举，实在令人不齿！”

    原本庆贞帝还想看闹，可听了“”二字不自觉眉微簇。

    呵，这几个人是想让那小死啊！

    庆贞帝在心中冷笑一声，又望向柴擒虎，想看他如何应对。

    却见柴擒虎安安静静听完，一脸的我不认错，我没罪，只斜着睛看向其中一人。

    “方大人好生光风霁月！可若本官没记错的话，前几日方大人不还常往日阁寻红颜知己吗？也不知给那林小小的曲儿写好了没有？”

    日阁是京城有名的青楼，林小小便是其中名。

    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你个老不休，自己整日去青楼尚且不提，我不过与名正言顺的妻亲昵了，又有何罪？

    方大人一听，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慌张，一张老脸涨成猪肝，指着柴擒虎喝骂：“你不要信雌黄，胡污蔑人！”

    庆贞帝的哦了一声，突然问那方大人，“可有此事？”

    方大人还没开，柴擒虎就迅速补了一刀，“陛，微臣可对天起誓，所言句句为实，如今那一带街巷尾还唱着方大人的佳句呢！”

    青楼也不好混，窑儿们要想人地，必要有一技之，寻常歌舞已不算什么，如今追求的便是文人雅士的青睐，最常见的便是名家名篇，由她们编唱成曲儿，不乏一曲成名者。

    庆贞帝：“……你。”

    自己上的泥还没洗净呢，老实呆着去！

    哪儿来的脸说别人？

    柴擒虎：“……是。”

    那边方大人哪里还顾得上谴责柴擒虎，慌忙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士族文人声声瞧不起，但却十分衷于风韵事，文人学相携去那风乡消遣并不算稀罕事，这位方大人也是常客之一。

    他也不敢辩称自己从未踏足，只一咬定并未主动为那些窑儿们写词浪曲，不过是她们无意中从哪里听到的，瞎编而已。

    一般来说，如果一位官员被弹劾有罪，他最需要的就是自证，但柴擒虎完全不讲武德，上来就把别人拉，这一通王八拳打得众人颇为忌惮，一时竟无人敢开。

    毕竟混到这个地步，谁上没小辫？

    万一没讨好了阁老反倒惹一，那才叫得不偿失。

    就在此时，便听张阁老声：“陛，如果方大人有罪，自然该论，可之前柴擒虎被人参奏一事，也该有个说法。”

    一句话，又把局面重新拉回来。

    庆贞帝脸上戏谑的笑意淡了，没答应，但也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