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雁行了谢，又问了她家里人好，这便各自散开。

    说的是早年她想给师雁行和自家亲戚保媒的事。

    用江茴的话说，就是“哪怕日后家里败落了，她也能去聘个账房来，饿不着。”

    鱼阵脆伸手臂，搂着师雁行的腰亦步亦趋，从背后探脑袋来，理直气壮：“我想了嘛！”

    江茴见了就笑，“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撒。”

    家里单独请了先生，奈何她对琴棋书画等淑女们喜的东西兴致缺缺，倒是喜算术和骑。

    这样的姑娘，等闲儿郎如何降服得住？

    得亏着一开始就定了外不饮酒的规矩，不然这么去，肝早晚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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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雁行被这一声叫得都昏了，反手摸摸蹿了个儿的半大姑娘，“我也想鱼阵了。”

留一日。

    从苏北海家来，又有郑家人来请，怎么着也得去本家给老太太和郑如意夫妇打声招呼，又耐不住有福有寿苦留，在郑家住了一天。

    家境好了，小姑娘营养跟得上，运动量也够，瞧着气就好，活力满满。

    孙良才盯着师雁行看了两，没声。

    其实当初他也没想太多，只觉得这个姑娘野心太大，太能折腾，那段亲事必然不成，又怕得罪苏北海，脆就提前给掐死了。

    远到，他需要踮着脚尖才能看到了。

    孙良才和秦夫人也来赴宴，看见她时还愣了，然后别别扭扭要行礼。

    上月她才过了十七岁的生日，算来鱼阵也快八岁了，面容渐渐脱去稚气，神儿也足，倒是跟她越来越像。

    来日如何暂且不提，如今她确实是白，在场众人没有谁对不起她，没必要得势猖狂小人态，叫人不来台。

    她已经能坐在主席了，就连苏北海家的一女眷都要奉承她这个铁板钉钉的六品敕命。

    师雁行忙过去拦，“折煞我了。”

    秦夫人顺着她的手站直了，倒是自在了些。

    胡三娘就笑，“好容易回来了，竟是有家不能回。”

    就这么一直烘烘闹了半个月，师雁行才把必须要走的去走了个遍，后面再有不熟的人帖，尽数推掉。

    师雁行带笑起来，躺在车里尸，“得了，如今连你也挤兑我，赶家去是正经。”

    可如今呢？

    一回到家，鱼阵就腻歪过来，缠着师雁行说话，从京城风貌问到归途见闻，最后问无可问，依旧跟条小尾似的跟着。

    赴宴可不是去了就吃饭，一应人际关系都要打到位，堪称脑力力双重消耗，半个月来，她都快被榨了，连都懒得骑，直接借了郑家的车回去。

    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走了这么远。

    那秦夫人看着师雁行在知县夫人的陪同与各路人际，端的是如鱼得袖善舞，一儿不比曾经她见过的各路正经诰命夫人差，不禁吐了气，扭对孙良才：“得亏着你早年拦了我。”

    江茴无奈，又嘟囔几句，便对鱼阵招手，“让你好生歇歇骨，你快来帮我对账。”

    不知是否是师雁行从不隐藏，鱼阵期耳濡目染的缘故，这两年她对数字的天分逐渐显现，又掌握了后世的四则运算等，如今四位数的加减乘除已经完全不需要算盘了。

    师雁行就估摸着，要是在后世，这姑娘绝对是一等一珠心算的苗，好好培养一番，没准儿还能捧几座重量级奖杯回来。

    她不善言辞，说不什么动听的话来，只拍了拍师雁行的手：“师姑娘，你是个有福气的，如今苦尽甘来，以后会更好的。”

    几年前想见这位知县大人时，师雁行还要绞尽脑帮他送政绩，就那么着，人家还答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