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雁行听了大笑，“如今你也算半个小饕啦。”

    众人笑了一回，总算吃完了饭。

    师雁行洗了手，又用猪鬃牙刷蘸取牙粉刷了牙，漱了，那边秋分就来说鸽汤准备齐了。

    “另有一碟两个葱油芝麻盐小卷，还有掌柜的您才刚加上的对半切开的油咸鸭，一碟四个虎鸽，五香油腌制的脆萝卜小咸菜，都在里了。”

    师雁行亲自看过，带着人往林夫人那边去，一问，果然又没用晚饭。

    “这不行，”师雁行皱眉，“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如今天寒地冻，正是要吃饭的时候。”

    说着，就叫人把自己带的东西摆来。

    林夫人的嬷嬷见了，忙亲自倒了一小碗鸽汤，又撕了几条来，苦婆心：“夫人，好歹是姑娘一番心意，您多少吃一。”

    林夫人无奈，果然勉用了一碗汤，吃了鸽。

    因那几样小菜极有滋味，林夫人吃到后面竟也有些饿了，又吃了一个葱油芝麻盐的小卷，喜得孙嬷嬷和几个丫跟什么似的。

    怕忽然吃多了积，林夫人拉着师雁行在厅里踱步，又屏退众人，忽来了句，“若是伯都……我们就认你个女儿，你趁年轻，再找个好人吧。”

    说到最后，林夫人的声音都打颤了。

    “何至于此！”师雁行皱眉。

    林夫人的眶都有些红了，嘴抖了几，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只有些无力地摆摆手，让她回去休息了。

    这时候，师雁行知自己说的再多也没用，只好又胡劝了两句，然后便让孙嬷嬷好生照看，如果有什么况，立刻去找自己云云。

    师雁行走后，孙嬷嬷回屋，就见林夫人正坐在塌边暗自神伤。

    “夫人！”孙嬷嬷也不禁叹，“您这是何苦啊！”

    这一声，直把林夫人的泪都叫来了。

    她也不想啊。

    可这几日她心里无端慌得很，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是伯都受伤了吗？还是……

    她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

    飒飒是个好姑娘，若是可以，她真想一辈都留在边。

    可人家还这样年轻，又没拜过天地，若伯都真有个好歹，怎能叫她守活寡！

    飒飒什么都好，唯独差了，纵然有师门在，到底抵消不得。既如此，她就认她个女儿，给她撑腰。

    左右，都是叫爹娘的。

    回到家，师雁行一宿没睡。

    一开始，她怀疑林夫人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毕竟柴振山就是武将，作为武将之妻，林夫人应该经历过很多次类似的漫的等待，不该无缘无故失态。

    可细细一想，林夫人多年不回京，人脉毕竟差了些。况且这些日自己几乎天天去，也确实不见她怎么与人往来，若果然有消息，自己不该一儿动静没听到过。

    如此这般想着，师雁行在炕上烙了一整夜煎饼，天都蒙蒙亮了才勉迷糊一会儿，然后就又循着日常的梆声起来了。

    因她近来胃不佳，家里的厨也是使浑解数，大清早便上了冬笋丁、猪酸菜粉条两蒸包蒸饺，额外还有一个虾馄饨。

    另有青瓷小盅一碗黄蒸，上面洒了一细腻的红豆沙，香甜糯，非常可。

    师雁行每样都捡了两个尝，又吃了一小碗八宝粥，胃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