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真的画不来了，抬眸看向岑远，“……”

    他看了看她，没有勉或为难，轻声，“后日的功课，大后日我要看。”

    涟卿轻嗯一声。

    明日再休沐一日，后日就会早朝，等早朝结束，她就能寻不少人问起邵老大人的事。正好在节骨儿上，她多问几声也不算突兀。

    虽然岑远没有再提她对邵泽志邵老大人近乎一无所知的事，但还是轻声，“东也好，天也好，要比旁人更清楚如何御，殿连他在朝中，军中，世家中的关系都捋不清楚，如何御？”

    涟卿微怔。

    他又看了她一，最后沉声，“这样只能被人牵着鼻走。”

    这仿佛还是岑远第一次……

    涟卿愣住。

    他也低，放那张纸页，“万事开难，但也始于足，不急。”

    涟卿其实有觉，从昨日在湖心亭那见过魏相起，岑远就有些不一样，她也说不好的不一样……

    “我知了。”她抬眸看他。

    “继续。”他移开目光。

    涟卿也继续，“还有辇东军粮之事，辇东一带是产粮之地，西秦东边的粮大都产自辇东，走鲁广粮运送。但自今起，鲁广一带的河改，早前的粮被河数次切断，运送极其不便，还会大量绕路，兵和工在此事上争执不休。虽是夏日，但今冬的粮和资已经需要往边关运送，兵早就火急火燎，但对工来讲，正值盛夏，旱的地方旱，洪涝的地方洪涝，民生才是大事。双方在早朝上争执不休，再加上邵老大人此时告老还乡，就像燃了导火索……”

    涟卿说完，抬眸看他，“这样的事都吵了好几日了，但每日都还在吵。”

    岑远也看她，“吵是对的，这么大一个朝堂，每个人都要各司其中，兵有兵的本职，工有工的要务，如果都不自己的事，而是先迁就对方，殿才是该考虑，他们背后有没有猫腻……”

    涟卿顿住，她明白他的意思了，只是，“那这样的况应当怎么？”

    岑远凑近，“朝堂就如盘，盘上的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盘才能转动起来，但在转动盘的时候，要有人调整方向，把控大局。”

    涟卿前一亮，“老师（魏相）？”

    岑远颔首，“魏相近来在忙什么？”

    涟卿应，“还是上次说的，栩城旱灾之事，置不妥，一人等都被罢免，老师在主理此事。”

    岑远笑，“那就对了，粮的运输只是不便，但还没有中断，兵吵得厉害，是因为趋利避害，一来可能真的会涉及到粮草不及时，但哪年的资不会纰漏？总有人满意，有人不满意，各地驻军的封疆大吏哪年不同兵吵。兵自己疲于应对，还不如就摆姿态，到时候真有事，兵就能将自己摘去，别说是兵的事，兵当时在朝堂上闹得多凶，朝中都有目共睹的，兵也是站在各地驻军一，殿想，是不是闹心的事就少了很多了？”

    涟卿心中：“……”

    岑远继续，“所以殿，朝中之事不仅要分轻重缓急，也要看各自背后的目的。魏相他很清楚，的事牵连甚广，影响也很大，是首要的大事，所以魏相的力在和栩城旱灾一事上。兵要闹，就让他们闹，殿明白了吗？”

    涟卿轻嗯一声。

    岑远凑近，“真明白了，那殿告诉我，工为什么要闹？”

    涟卿：“……”

    涟卿尝试着开。

    ……

    时间一过去，但一事接着一事，有时是由事及人，有时是有人及事，午后至黄昏都好似弹指一瞬，不经意就至苑中各掌灯了。

    时间过得好快，像是分毫都未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