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案几前对侧，一面说着话，一面等着黎妈的端茶来。

    “今日国监的学生探讨时政，哪些人，殿有印象？”岑远回到正题上。

    涟卿应，“今日说话的好几人，我都有印象，其中，最有印象的是方载元和许文。”

    她能张就应声，是有成竹。

    今日的时政探讨，她听得认真，而且，她真记住了不少人。

    是上位者的心态，不是听闹，是真的在判断人。

    他颔首，“方载元是说起燕韩的国监学生，许文是说起南顺的那个学生。”

    她眸间惊喜，他都记得。

    他笑了笑，抬眸看她，“来鸣山书院的目的之一，不就从国监学生中挑选可用的人，我自然要帮殿记。”

    她看着他，没说旁的，但眸间藏了笑意。

    他继续问，“为什么是他们两人？”

    他像往常授课时一样，循序善诱。

    涟卿也如实，“当时说起燕韩的有两人，另一人的着重在周围的局势上，也分析得是，但这些都是能从别看到，加以就有，多是陈述事实，但方载元说了珩帝最关键的几个举措，鞭辟里，他是真的反复揣过，也拿了燕韩之前的帝王对比，所以通透。我觉得这样的人在朝中，是有自己的思考和论断，不会人云亦云，他是个人才，假以时日，会在朝中绽放光彩。”

    他不置可否，继续问，“那许文呢？”

    涟卿也继续，“他们两人很有意思，很像，但又截然不同。你早前不是告诉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天的立场，朝臣的立场，世家的立场其实都是不同。方载元看得是天立场，所以他对珩帝的很多分析都很，同老师早前教授过的一样。而许文又是另一个角度，他应当特意研究过许清和许相。他今日不光说起许相在南顺朝中的手笔，还说了哪些是可以借鉴和模仿，哪些是有难度，哪些需要客服。他是用心研究了许相的治国手段，而且，他很聪明，知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所以不会尽信书，又不会不信书，这样的人放在朝中，既有研究气质，又能灵活调整，他不死板，很有趣……”

    她说话的时候，岑远一直安静专注得看着她。

    她许是自己都不知，她说起这些，已如信手拈来，心中有墨。

    才多短的时间？

    她才是聪明的那个……

    他眸间藏了山与笑意。

    “你笑什么？”她停看他。

    他畔微牵，应，“我认识许骄，许清和。”

    涟卿目微讶，他是燕韩人，来了西秦，还认识南顺的许相……

    她心中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