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亭一直信任他，可今日，他觉察有些不同。

    信良君很少席这样的场合,但信良君在此并不突兀。

    那时候朝中忙着斗，天也在和世家周旋，无暇顾及南边，南边这场仗打得异常艰辛，连主帅都战死，都以为南边会失守，最后是商姚君带着早前被埋击的队伍杀了回来，偷袭了敌方主帅大营，得对方退兵，守住了边境。

    原本天生辰宴，应当是百官携家眷觐见天,天卧病，所以上君代劳,但上君一人始终有些越俎代庖,信良君是先帝义，信良君或东同上君一更合乎礼数。

    京中自然都听说她去了东。她也全然没有遮掩，大大方方让旁人知晓，光明磊落。

    商姚君应，“爷爷记挂天与东，原本，这一趟爷爷是要亲自来京中的，只是他老人家临行前偶染风寒，再加上年事了，怕这一路有无法顾及之，最后以抱恙之躯来见天，是为不敬。所以，爷爷让我替他来京中觐见。事突然，我才从边关赶回，路上有些耽误，昨日才至。天卧病，未曾见到天颜，昨日就去了东见殿。”

    洛远安温和，“许久不见，老侯爷近来可好？”

    “上君，信良君。”商姚君上前，拱手问候，一戎装，英姿飒，又练沉稳。

    洛远安这两日都有些心神不宁，到还无岁之消息，沐兰亭的事，他也没轻易问起。

    但明显，有沐兰亭在，旁人即便在同他说话，注意力都在沐兰亭这。

    信良君同上君立于一，无论是气势,还是份,气魄都压了上君一。信良君面若冰霜，神不友善；反倒衬得侧的上君温和儒雅。

    “是！”商姚君抱拳。

    信良君早前一直没见过，只听说她初到军中的时候，不服她的人很多，只是碍于永宁侯府的颜面，让她留。永宁侯府是文官世家，在军中，除却永宁侯府的封地辖之外，并无威望，商姚君起初在军中遭了不少白，也不乏有人暗地里嘲讽她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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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信良君不同。

    洛远安也不清楚为什么今日沐兰亭会一直同他一,虽然沐兰亭并未行突兀之事,也没有不合时宜的言辞,只是每个人来的时候,他都目光如炬，看得对方有些发怵。

    商姚君没走太时间，信良君也忽然开，“上君，我去转转。”

    沐兰亭几乎都没怎么说话，都在听他说。

    但这温和儒雅,明显次之。

    商姚君这几年来，从初茅庐，到风正盛。

    只是这次信良君也在。

    “去歇着吧，晚宴时陛会在。”洛远安提起。

    信良君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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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兰亭来之前，他就见过永昌侯和定远侯，再往后，姜家的家主带了姜容来，还有甘州驻军统帅褚辨梁带了小儿褚石晓，以及宜安郡王带了世莫平东等等。

    从晨间到晌午前,京中的官吏，还有各地京的诸侯，世家,封疆大吏都陆续面，或携家眷一,在上君跟前见礼。

    不明显，但有，只是说不来，也不好提及。

    至少，他尊重商姚君，即便她是女。

    若是再明些的人也能想得更通透些,上君是东辈,再加上东对这些官员,诸侯，世家和封疆大吏并不熟悉，若是上君同东一，则明显是上君占主导。

    大小这样的称呼，也渐渐地消失在军中……

    能力挽狂澜着，即便是女，也得尊重。

    但这次天生辰宴，商姚君代表的是永宁侯，她去了东，就是永宁侯府在表态。

    “好。”洛远安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拢眉，之前但凡没有人在的时候，他叫的都是夫，而今日明明是天的生辰宴，他中叫的都是上君。

    后来是三年前南边一场战役，驻军伤亡惨重。

    信良君垂眸。

    军中如此，朝中却不是。

    沐兰亭自己应当都没觉察。

    她是女，但巾帼不让须眉。

    从此，商姚君在南边驻军中的威望渐起，军中再没有看不上商姚君的，也没有人再因为她是女，或是永宁侯的孙女就低看她三分。

    上君是天夫君。

    再后来，不止京中，就连朝中都恭敬唤她一声商将军。

    永宁侯府同淮郡王府早前曾好，但在淮郡王府的老郡王过世后，双方的走动就渐渐少了，商姚君也曾去过淮郡王府贺寿，但就一两次，也不算亲近。

    永宁侯未在生辰宴面，就已经给生辰宴增添了几分扑朔迷离的意味。

    等到商姚君来绚芳园的时候，信良君才抬眸多看了几。

    洛远安脸凝重了些，自从去了鸣山书院，好似有些事在悄悄发生变化，他不知是不是鸣山书院的时候，涟卿得了学和大儒赞许的缘故，让沐兰亭悄悄对她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