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没有过问淮郡王府是否与景王谋逆是否有关一事，他问的是人。

    岑远忽然开，让原本准备抛一个关键消息的孟行愣住，就似临近前，忽然被人打断，却还要当机立断维持住殿中的气氛。

    孟行明显迟疑稍许，而后问，“太傅，官以为更重要的，是淮郡王府是否同景王谋逆一事有关，这牵涉到东是否应当临政，至于官是从何得到的消息，其实并不重要。”

    孟行说完，殿中刚要开始窃窃私语，岑远接话，没有留任何空闲的时间，“当然重要。”

    他就说了这四个字便停，不急不躁，风淡云轻。

    反倒是孟行渐渐有些不淡定，对方是太傅，可要么话说半句，要么开就直接留问题给他，然后戛然而止，回回让他措手不及。

    他既要停来，又要斟酌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哪些话原本是放在后面说的，是否是要提前到说，还是说，他脆应当不理睬，随意敷衍一句便继续循着方才的节奏，让事回到正轨上，但他刚要开，岑远也开，“孟大人方才不也说了吗，此事涉及到东是否应当临政，甚至，东是否应当是东，兹事大，当然要清楚事的源。从何得到的消息，关系此事的源，此事关系东，储君，国运，百姓，岂有不重要的理？”

    “可是。”孟大人刚想打断，岑远未留机会，“方才不是孟大人自己提起，事有蹊跷吗？既然十余年前，冯志远老大人漏了淮郡王府，一年前储君刚立，便有人告发淮郡王府，常玉常老大人又将此事不了了之，今日是天生辰宴，明日东临政，又有人将人证，证，说辞都送到了御史台这，还未寻御史台郭老大人，而是孟大人。常理言之，若想要朝中信服，不应当将证据提供给御史台的老人吗？此事难就不蹊跷吗？”

    “这。”孟行语。

    岑远平静继续，“既然都是蹊跷，那为何要避一不谈，另一却侃侃而谈？不如所幸从源起，一说明白，清晰明了，也不用天同满朝文武一，都跟着孟大人丝剥茧，最后却不知事从何起因，御史台行事也更让人信服，孟大人觉得呢？”

    岑远说完，宋佑嘉还来不及开应是，御史台郭义良郭老大人先声，“太傅所言极是，惑，此事从何而起，不如先与陛与朝中诸位说明起，御史台行事素来名正言顺，此事涉及东，理应先有所解释，老夫也想听听此事由来。”

    嚯，朝中上当心中都明了，此时郭义良开，果真是孟行过了郭老这，未同御史台先行商议。

    直谏东，这样的大事，谁都猜想是经过郭义良知悉，今日才会在天生辰宴这样的时候提起，但郭老的意思是，此事他并不清楚，便也将此事同御史台撇清了系。

    此事便有意思了，如果没有御史台在背后底气，孟行一个初茅庐不过三两年的御史台官员，是如何有底气直谏东的，还是谋逆这样的事？

    原本大殿中的氛围就似忽然扭转，对孟行今日的动静，甚至所言之事的可信度都起了怀疑。

    众目睽睽，孟行骑虎难。

    “御史台行事素来光明，直言敢谏，不站党派，不人手中刀刃，是朝中明镜，既然如此有何不可言明的？”郭义良一语双关。

    说的是孟行，也是再次申明御史台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