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吗？难不成信良君就是定远侯中的宗亲之后？！”

    另一人也列,“信良君是先帝义不假,但既是义,就无皇位的继承权。义乃外姓,如若信良君一个外姓都能储君,那岂不是今日朝中之人，人人皆可储君！简直荒谬至极！”

    更有御史台响应，“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行不果，信良君并非皇室，岂可成为东；就算皇室嗣凋零，但皇室血脉岂容混淆！这与谋逆有何不同？！”

    “原来定远侯方才一幅冠冕堂皇模样，信誓旦旦说了这么多大义凛然之词，最后就是为了行此不义之举铺垫？！官想问问定远侯，信良君凭何坐上储君之位？是凭信良君是先帝养？还是因为信良君手握重兵？！若是先帝养，养都可以继承皇位，那置皇室和宗亲之后于何地？若是凭借手中兵权，那今日是另立新储还是借？！”

    “荒谬！”当即有信良君心腹起反驳，“大殿之中岂容尔等随意污蔑！信良君早已将兵权还，说信良君手握重兵的不过信雌黄！就算是血人，也要有个限度！”

    “血人？呵！大殿之中这么多双睛看着，定远侯绕了这么大的圈，杀了这么多人，又是在大殿中刀对峙，又是清君侧，让世家血溅当场，原来都是为了送信良君登上储君之位的戏码，信良君才是好计量啊！都了，还怕什么人言可畏，之争！”

    “你！”

    “原以为信良君是先帝义，忠报国，驰骋沙场，是乃军中典范，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觊觎皇位，图谋不轨的宵小之徒罢了！”

    ……

    殿中开始争执不休，而一直沉默寡言的信良君，此时却迟疑了。

    ——陛久病，应该退位养病了。

    信良君脑海里都是定远侯先前那句，然后，又是这趟回京之初，他在寝殿见阿的场景。

    ——我听说羌亚那边，有医术很好的人……

    ——阿，你同我去羌亚治病，我们只要治好病。

    ——就是这些朝臣，他们一一个江山社稷，没人你生死！他们只江山社稷有没有继承人，你人都没了，替他们守着狗的江山社稷什么！

    信良君眸间微滞。

    殿中的争执声继续着，信良君一直背对着天，没有转。喧闹声中，信良君转眸看向定远侯。

    定远侯也没有理会殿中的争执声，凝眸看他。

    定远侯看得他迟疑了。

    信良君心中清楚，只要他亲‘承认’，他是先帝的儿。阿就能从这个位置上退来，去养病，治病……

    那为什么不？

    他心底似被无数多的声音蛊惑着，他应当这么，他不能这么，但他最想的，是她活着……

    今日这幅模样的天，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了。

    他想她，一直这样好好活着。

    信良君握住佩刀的手越发扣，没吭声，一惯带着煞气的脸上看不多少绪，但岑远也好，定远侯也好，都知晓他心在挣扎……